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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致遠身著深色襯衫,胳膊上掛著西裝外套,儼然剛從其他會場過來。他從容不迫道:「想過來看看你。」
楚弗唯:「?」
她被膈應到,五官都皺起,嫌棄道:「說話別那麼曖昧,好嗎?」
韓致遠面對冷嘲熱諷,他卻沒有還擊,反而輕飄飄道:「你覺得我們有曖昧的空間?」
這話聽著好怪,讓她眉心一跳。
如果不是他面無表情,像個冷酷無情的暗殺者,就要被誤認為在調情了。
「你真生病了?」楚弗唯讓出通道,允許他踏入屋裡,誠懇道,「燕城的醫療條件不錯,要不要我帶你去掛號?」
她覺得有必要帶他看看腦子,還有面部神經系統,看著不樂觀的樣子。
「我一直特別好奇,你為什麼討厭我?」韓致遠面露疑惑,「因為我第一次見你時,說你靠家世才能獲獎?」
儘管他幼年的話不客氣,但自詡後來沒招惹過她,偶爾撞上她胡攪蠻纏就認了,卻始終沒怎麼見過她的好臉。
人生不如意,多源於對比。他以前不在乎此事,等見識過她的雙標,多少就有點不爽了。
「不,是因為你愛裝。」她沒好氣道,「你跟我是一類人,還在那陰陽怪氣!」
明明都是資本家,偏偏還要裝清貴!
「我們是一類人?」
「不是麼?」
「是,你說得沒錯。」
韓致遠臉色稍緩,莫名流露出愉悅。他徑直走進房間,隨手將外套搭在椅背,拉開桌前的椅子落座。
楚弗唯瞧他被罵還開心,嘴裡更嘖嘖稱奇,伸手將房門關上,懶得搭理對方變態本性。
「但你有句話,不是很客觀。」韓致遠糾正,「不是我愛裝,你就討厭我,是我沒裝出你需要的樣子,你才討厭我。」
楚弗唯斜他一眼:「什麼意思?」
「裝也可以分成很多種,無非看對你有沒有利,讓你滿意的方式,就不會被厭惡了。」
韓致遠嗤道:「比如裝得溫情脈脈、甜言蜜語,對你百依百順,丟棄自我尊嚴,甚至搖尾乞憐。」
這就是她前任的套路,即便他們做相同的事,程皓然送禮是體貼溫情,換做是他變成不懷好意。
她會對前任露出笑臉,可看到他卻譏諷嗆聲,完全是兩副態度。
但他沒覺得自己差在哪兒。
自從父母去世後,韓致遠就心有決意,不向任何人討要所謂的公平。童年時,他在敬重的爺爺身上嘗試過,但沒有獲得任何結果,僅僅是擊碎他的天真。
時隔多年,他難得感到不服,隱晦地提出抗議,卻都不知道在爭什麼。
楚弗唯聽完此話,下意識陷入怔然。
她凝視座椅上的韓致遠,眼看他默不作聲、雙手交疊,只覺今日的他攜來潮潤霧氣,就像不打雷的陰雨天,悶悶的,晦暗不明。
他像濃厚烏雲,醞釀秋意的雨。
「有道理,那你可以搖尾巴嗎?」
下一秒,楚弗唯綻放燦爛的笑,饒有興致道:「說不定我就不煩你了。」
她笑起來時眸如星辰、眼若鉤月,絲毫沒有半點陰霾,卻流露出爛漫無邪的殘忍,並不認為讓人擺尾有何過分之處。
語氣像隨心所欲的孩童,動不動就要耍賴騎大馬,將凌駕於他人的姿態,視為唾手可得的樂趣。
更可怕的是,他的心隨之塌陷,居然真的動搖了。
但他深知她的惡趣味,在蠱惑下腦袋發熱,擺出被馴服的態度,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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