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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令瞻卻問他:「這樣的事,她為什麼請你來做?」
薛序鄰回答道:「許是因為臣恰好能借治水的機會往來於錢塘和永京,所以才承蒙娘娘信任。」
祁令瞻淡聲問:「她為何不親自來?」
「天氣冷,而太后娘娘風寒未愈。」
祁令瞻聞言默然。
他其實不指望能從薛序鄰嘴裡問出什麼實話,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問,畢竟這是距離她親近的人帶來的,有關她的訊息。
兩人並肩離開小亭,薛序鄰送他上馬,祁令瞻拾起韁繩,忽又掉轉馬頭看著他。
祁令瞻沒頭沒尾地對薛序鄰說了一句:「難得她這般待你,但願你不要像我一樣,負心良多。」
薛序鄰微愣,「參知大人此話何意?」
「你心裡明白。」
他說完便馭馬走向隊首,北金人渾厚的號角聲又響起,綿延如長龍的車隊緩緩移動,在後路上揚起高高的塵煙。
待那陣嗆人的塵煙散去,薛序鄰上馬回城,入城後並未前往皇宮,而是登上城樓。
城樓垛口處靜靜站著一個人,獵獵秋風狂卷著她榴紅色的氅衣,像一隻燃燒的翅翼,要拽著她飛下城樓去。
薛序鄰將簽好的和離書與那封信一同呈上:「請太后娘娘親啟。」
照微仍眺望著漸行漸遠的車隊,並未回頭看他,只問道:「他沒有生氣嗎?」
「祁大人他……簽得很痛快。」
「他可曾說什麼?」
「大人勸娘娘保重鳳體。」薛序鄰抬目望著她的側臉,聲音略低道:「告誡臣不要辜負娘娘的賞識。」
照微輕笑了一聲,被秋風吹進耳中,聽上去竟有幾分冷意。
她果斷轉身道:「送本宮回宮。」
祁令瞻後悔將那封信交了出去。
但他神思恍惚,回過神時,薛序鄰已經歸城,追是追不回來了。
照微捏著那信回宮,因為風寒未癒合,回宮後先喝了碗驅寒的藥湯,近爐擁衾,暖暖和和地睡了一覺。睡醒後又接見了李遂和阿盞的探望,過問了他們的功課,接著一邊聽錦春和錦秋聊宮廷內外的詼諧事,一邊從堆成山高的摺子裡揀了幾本要緊的批覆。
其實也沒忙什麼事,只是心中懨懨,做什麼都憊懶無興致。
直到夜深人靜,窗外突然下起秋雨,淅淅瀝瀝浸濕窗紗,亂打簷下芭蕉。
照微隨意披了件外衣,踞坐在案前,一手撐頤,一手擎著那信封湊近燭火,十分有耐心地將密封的燭蠟烤化。
信寫得並不長,這是他一貫行文簡潔的風格。但若非那一手飄逸輕靈的「小鍾繇體」只有他能寫出,照微倒要懷疑此信內容是否真的出自他手。
吾妹親啟。
「吾識卿於少時,曾多冷眼,今輔卿於國祚,反生妄心。此皆我秉心不正、持身不端之故。聖人言:德之薄者,親緣難厚。蓋吾之兆也。」
「吾有千般算計、萬般利用,然慕卿之心,非信口狂言。若非晝夜難安,備嘗燒灼之苦,欲斷不成,飽受齧心之責,則不敢洩心跡以擾卿。密室呈畫,雖是盼卿遠吾以求兩全,卻絕無輕薄嘲諷之意。吾心徹徹,願卿明鑑。」
「今吾將遠行,卿獨居皇城,有數言僭越,懇卿一聽。」
「宮廷之內,張知忠心任事而貪權勢,可敲打而後用之。江逾白忠誠有餘,然行事偏執,卿若想保全,莫任其處是非之事。宮廷之外,卿若欲引薛伯仁入內帷,止可使其止步於翰苑,不可授之以權柄,若想養其為肱骨,不願越私情之界,則可視之為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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