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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愴然環顧,抱起博古架上的定窯梅瓶,朝他腳邊砸去,發出「嘩啦」一聲脆響,驚動了守在外間的錦春和錦秋。
緊接著,耳邊又響起接連不斷的碎裂聲,兩人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起身進去探看。
卻只見祁太傅負手而立,默然不言,玉蟾蜍擺件朝他飛來時也沒有躲避,稜角擦過他額頭,當即流下了一行血跡。
錦春與錦秋愕然相顧,忙上前奪下照微手中的瓷瓶,好聲勸她道:「都是自家兄妹,娘娘何必動氣,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若是真將人打壞了,到頭來還是您心疼。」
「誰與他是自家兄妹……」
照微一開口,眼淚止不住落了下來,不願在他面前露傷心色,故而咬唇不再說話,只恨恨地瞪著他。
祁令瞻心中如油潑火煎,不忍見她這副模樣,默默垂下了眼睛。
「好好好,都是祁大人的錯,咱們先進去歇會兒,有什麼話以後再說。」錦春扶著照微往內室走,朝錦秋使了個眼色。
錦秋會意,對祁令瞻道:「還請大人暫退。」
祁令瞻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轉身往外走,直到錦秋遞給他一張帕子,他才發覺額角的血已經滴到了手背上。
並未覺得疼。
被若有所失的麻木滔天湮沒,他已沒有力氣體會其他感覺,就連照微方才的模樣,彷彿也隔著一層朦朧的淚眼,似在夢中,看不清楚。
他不敢細思,怕心中難過,偏偏又自知沒有資格難過。
畢竟,這是他自找的不痛快。
第65章
作畫是祁令瞻近來新生的雅興。
丹青落於紙面, 徐徐勾勒出纖穠婀娜的身影,是一個回首眺望的女子,手持團扇, 下頜微仰,似是在瞧什麼熱鬧。
勾成輪廓,祁令瞻停筆揉按手腕, 許久又調成朱墨,為畫中女子的霞帔著色。他用的是最鮮妍的丹朱,暗金色的暮光從菱花窗外絲絲縷縷照進來, 落在她身上,彷彿點燃了一簇簇榴花。
榴花紅,是最襯她的顏色。
而後是白如乳瓷的頸和手, 烏黑如墨的流雲飛仙髻, 流蘇垂落她側臉, 隱約見她顧盼如飛的神采,明如春水的雙目。畫中人物閒雅輕靈,似將破卷而出。
他照著《女史箴圖》摹成此畫,然而作畫時, 心裡想的卻是照微。
如此緩慢而仔細地回憶她的嗔喜之態, 細思她的眉眼、雙頰、嘴唇。
將汙濁的私慾藏在鮮亮的筆墨後,她生於他筆下,就好像他真實地撫摸過她每一寸肌膚。他安靜地站在長桌前作丹青這一風雅事,而心裡不堪的場景、慾念, 卻足以讓他墮入罪無可赦的地獄,受凌遲贖罪的酷刑。
額角被鎮紙砸出的傷口隱隱作痛, 反令他心中慾念更加猖獗不歇。
這是她應得的。祁令瞻將畫筆隨意一投,靠在鈿花圈椅中默默想到。
他這一生已為她踏入絕境, 卻仍願意放她無知且自在,自認已經做到無可指摘的地步,而今只是在心中肆意肖想,聊以慰藉,這是他最後唯一可得的,也是她應該承受的。
宮中設宴款待北金使者,宴席定在集英殿裡。
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不僅有二府文臣參與宴會,奉明熹太后懿旨,內朝四品以上武官皆需劍履入席,就連佐酒助興的綿綿歌舞也被臨時換成了軍中劍舞。
完顏準坐在席間,向下首望去,滿目皆是兵戈肅殺之氣,他手裡的酒杯端起又放下,臉上撐出牽強的笑,低首問祁令瞻:「參知大人,皇太后真不是打算動手麼?」
「不會。」
祁令瞻望著杯中酒裡泛起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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