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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金喜的聲音:「奴婢過來給駙馬送遺落的東西。」
季容矜收回目光看向金喜,她遺落的東西?
「矜兒。」季母走到她身邊,對金喜溫和地笑了笑,而後將手中的東西遞到季容矜面前,唇角的笑收了些:「你的?」
季容矜垂眸看去,那隻白皙的掌心中央放著一隻香囊,金色繡線繡著些花紋,乾淨整潔,與先前她戴的那個不是同一隻。
季容矜指尖微蜷,抬眸看向金喜:「誰讓你送來的?」
金喜垂首:「是公主。」
「她說是我遺落的?」
「是。」
「哦。」季容矜拿起香囊,拎著那截絲帶,遞到金喜眼前:「這不是我的。」
金喜愣住,下意識想解釋,季容矜卻將那隻香囊垂直放入她掌心:「送回去吧。」
深褐色大門緩緩合上,金喜拿著手中的香囊有些犯難,猶豫半晌,還是帶著它回了公主府。
沈竹綰看向桌上那隻香囊,眉目不起波瀾:「知道了,放這吧。」
「是。」
金喜將嶄新的香囊放在桌面,緩緩退下。
一夜未睡的後遺症在此時便顯現出來了,季容矜沾到床後,睏意席捲了腦海,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睡夢中,有人握住她的手腕,溫暖的流體便從被握住的地方沿著經脈緩緩而動,體內某處時不時隱痛的地方被這暖流安撫癒合,一夜無夢。
季容矜醒時只覺身心舒暢,好似勞累一日後有人給她做了場全身按摩,渾身都舒展開。
她掀開被褥準備叫水洗漱,目光不經意一掃,便在床頭處看見了一隻熟悉的香囊。
因為長時間攜帶而顯得有些舊,但表明的整潔仍舊能看出主人的愛護。藥材的清香從中飄出,顯而易見,藥材是最近才更換的。
季容矜抿著唇神色不明地將它拿起,盯著看了好一會,又將它放回原處。
洗漱用完早膳後,季母與季父一同將她送出府門。
紅棕色烈馬英俊高大,季容矜牽過韁繩,回首對著季太傅與他懷中的季母揮了揮手:「爹,娘,我走了。」
「去吧。」季父安慰著紅了眼眶的季母,道:「別忘了我與你說的話。」
季容矜輕輕勾了勾唇:「好。」
她翻身上馬,恰逢金烏驟出,灑下的日輝為她渡了一層金光。
季容矜扯了扯韁繩,面容在太陽的光輝下模糊不清,只能瞧見她上揚的嘴角,說著:「等我回來,爹,娘。」
春風拂動發梢,少女高高揚起的馬尾在光下泛著綢緞般的光澤,漆木大門前,一對夫妻相擁而立,看著那少女的背影不斷遠去,再遠去。
許久之後季容矜才知曉,很多人的最後一面都是悄無聲息甚至平淡溫馨的。
可能就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可能就在某個慵懶舒適的午後,你們不捨地告別相約著下次再見,心中懷著對未來的憧憬,卻不知道,這就是彼此之間的最後一面。
原來,離別不是快刀斬亂麻的銳痛,是許久之後回想起來,如鈍刀慢割在心頭般綿延不絕的痛。
酒樓二層,一女子坐在窗邊,烏髮淺瞳,矜貴端雅,雖只點了一壺茶,卻很難讓小二生出此人窮酸的心思。
可惜的是,她點了一壺茶卻沒有用過,目光始終看向窗外,似在看過街的行人。
小二看的感慨,也想看看美人在看什麼,便趴到另一個窗邊往下看。
冷冷清清的街道上,行人三三兩兩,忽的有一人打馬從街尾走來,鮮衣怒馬,墨發在身後飛揚。
沈竹綰握著茶盞,目光自她腰間掃過——空蕩蕩一片。
手指緩緩收緊,沈竹綰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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