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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茶也不敢喝一口,怎麼這一霎時之間,竟會醉倒?”又聽他迷迷糊糊道:“我沒醉,沒有醉!來來來,跟你再喝三大碗!”跟著“五經魁首!”“四季發財!”的豁起拳來。
胡斐一轉念,知他定是著了那村女的手腳,他不肯吃飯飲茶,那村女卻用什麼奇妙法門,弄得他便似大醉一般,心中驚奇交集,不知是去求那村女救治呢,還是讓他順其自然,慢慢醒轉,轉念又想:“這是中毒,並非真的酒醉,未必便能自行清醒。”
正在此時,忽聽遠處傳來一陣陣慘厲的野獸嗥叫之聲,深夜聽來,不由得令人寒毛直豎,聽聲音似是狼嗥,但洞庭湖畔多是平原,縱有一二野狼,也不致如這般成群結隊。
那聲音漸叫漸近,胡斐站起身來,側耳凝聽,只聽得狼嗥之中,還夾著一二聲山羊的咩咩之聲,顯然是狼群追羊而噬。當下也不以為意,正想再去察看鍾兆文的情狀,呀的一聲,房門推開,那村女手持燭臺,走了出來,臉上略現驚惶,說道:“這是狼叫啊。”胡斐點了點頭,道:“姑娘……”向鍾兆文一指。
只聽得馬蹄聲、羊咩聲、狼嗥聲吵成一片,竟是直奔這茅屋而來。胡斐臉上變色,心想若是敵人大舉來襲,這茅屋不經一衝,何況鍾二哥中毒後人事不知,這村女處在肘腋之旁,是敵是友,身分不明,這便如何是好?轉念未畢,只聽得一騎快馬急馳而至。胡斐手無寸鐵,彎腰抱起鍾兆文,衝進廚房,想要找柄菜刀,黑暗中卻又摸索不到,只聽那村女大聲叫道:“是孟家的人麼?半夜三更到這裡幹什麼?”
胡斐聽她口氣嚴厲,不似作偽,看來她與來襲之人並非一路,心中稍慰,當下搶出後院,在地上抓起一把磚石,縱身上了一株柳樹,將鍾兆文擱在兩個大椏枝之間,凝目望去。
星光下只見一個灰衣漢子騎在馬上,已衝到了茅屋之前,馬後塵土飛揚,叫聲大作,跟著十幾頭餓狼。瞧這情勢,似乎那人途中遇到餓狼襲擊,縱馬奔逃,但再一看,只見馬後拖著白白的一團東西,原來是隻活羊,胡斐心想,這多半是個獵人,以羊為餌,設計誘捕狼群。卻見那人縱馬馳入花圃,直奔到東首,圈轉馬頭,又向西馳來,一群餓狼在後追叫,這麼一來一去,登時將花圃踐踏得不成模樣。這漢子的坐騎甚是駿良,他騎術又精,來回衝了幾次,餓狼始終咬不到活羊。
胡斐一轉念間,已然省悟:“啊,這傢伙是來踩壞藍花!
我如何能袖手不理?”當下雙足一點,躍到了茅屋頂上,忽聽那人“哎喲!”一聲叫,縱馬向北疾馳而去,那活羊卻留在花圃之中。群狼撲上去搶咬撕奪,更將花圃蹂躪得狼藉不堪。
胡斐心道:“那人用心好不歹毒!”兩塊石子飛出,噗噗兩聲,打在兩頭惡狼腦門正中,登時腦漿迸裂,屍橫就地。他跟著又打出兩塊石子,這一次石子較小,準頭也略偏了些,一中狼腹,一中狼肩,但儘管如此,兩頭惡狼也已痛得嗷嗷大叫。群狼連吃苦頭,知道屋頂有人,仰起了頭望著胡斐,張牙舞爪,聲勢洶洶。胡斐見了群狼這副兇惡神情,心中大是發毛,自己赤手空拳,實不易和這十幾頭惡狼的毒牙利爪相抗,當下瞧準了一頭最大的雄狼,一塊瓦片斜削而下,正中咽喉。那狼在地下一個打滾,吃痛不過,轉身便逃,另有一頭大狼咬了白羊,跟著逃走。片刻之間,叫聲越去越遠,花圃中的藍花卻已被踐踏得七零八落。
胡斐躍下屋來,連稱:“可惜,可惜!”心想那村女辛勤鋤花拔草,將這片藍花培植得大是可觀,現下頃刻之間盡歸毀敗,一定惱怒異常。哪知村女對藍花被毀之事一句不提,只笑吟吟地道:“多謝胡爺援手了。”胡斐道:“說來慚愧!都怪我見機不早,出手太遲,倘若早將那惡漢在花圃外打下馬來,這片花卉還能保全。”
那村女微微一笑,道:“藍花就算不給惡狼踏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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