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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廟建在半山上,銀瓶端著碗走出廚房,正對著天邊夕陽西下眾鳥投林。這個時候,鳥都回家了,李延琮竟才將將起床,銀瓶進了配殿,正見他倚在一袋袋穀米上,揉著太陽穴。
銀瓶成心氣他,&ldo;喏,殿下用膳罷。&rdo;
破了角的陶碗裡是清湯寡水的粥。
反正現在別說肉了,連野菜都被搶得一乾二淨,天王老子來也只能吃薄粥。偏李延琮二十四年養出一口好牙,打仗吃的都是精米精面,受不了粗沙子磨礪,因此銀瓶每日開火前,還得花上半天功夫給他擇米里的砂子。
吃了兩天,他又有了新點子,鬧著吃不下連著殼兒的糙米,非讓銀瓶把糠皮舂掉再煮。
恢復精力的祁王比病懨懨的他討厭一百倍,銀瓶不想理他。她端直地跪坐桌前,履行著波瀾不驚的閨秀氣度‐‐挑三揀四鬧脾氣那是鄉紳富戶的習氣,真正詩禮人家的女兒,就算煮不爛的粗米硌得喉嚨都啞了,也得做出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姿態,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她一點一點咽粥,語氣淡淡,&ldo;我不會舂米。&rdo;
李延琮從身後的笸籮裡拈了一粒稻穀揉捻,揉出潔白的米粒,又忽然拉起銀瓶的手來。
筷子掉在了地上,米粒掉在了她白玉似的手心。
他挑眉,&ldo;不會舂,就給我用手剝。&rdo;
昏昏的燈影裡,她雪白的手疊在他麥色的手掌上,和記憶中容郎瘦勁的手相似,也是修長的手與分明的指節,只是他面板深些。
大梁皇室有些許鮮卑血統,銀瓶沒見過皇帝與先帝,卻也可以從他的臉上一探究竟。眉眼都烏濃,只是光澤的頭髮微微泛著深棕,細直的鼻樑骨刀鋒一樣劃開了燭火,典則俊挺,高貴到了傲慢的程度。
一個人怎可能兼併高貴與浪蕩?可李延琮就恰恰是這樣的人。
時光杳杳而過,她隔簾花影般看到小甜水巷的那個晚上。窗外月光如練,他穿著深紫江水海崖平金長袍,玉山傾頹般的半臥在羅漢榻上。回顧她前十六年的時光,饒是自幼見慣了各路風度翩翩,丰神俊朗的男子,也不得不承認他實在對得起天潢貴胄四個字。
可也是這位貴胄,用最粗鄙的言語逼她看完了汁水四濺的活春宮,死死拽著她的手腕,勒出淺淺的瘀青。
就像現在一樣。
銀瓶抑制不住心底的噁心,碰了電似的把手抽了回來,站起身抽出肋下的帕子擦手,看也不看他。
&ldo;殿下說笑話,一粒一粒的剝,我倒沒什麼,只怕您吃不上飯。&rdo;
他哂了一聲,&ldo;那就快點,反正你常日無聊,也沒什麼要緊事。&rdo;
&ldo;殿下也知道我常日無聊?&rdo;銀瓶冷笑了一聲,低頭看著他道,&ldo;我也竟不知殿下到底在打什麼算盤!殿下的計策不和我說,我也不會置喙,可至少也得有點譜罷!千里迢迢趕到這窮鄉僻壤,成日學散財童子把盤纏都散出去,又得著什麼回報了?朝廷都不賑濟發糧,你又湊什麼熱鬧,統共換了幾個錢,難道就白被你當菩薩施捨了?&rdo;她咬牙,極力壓低了聲音,&ldo;你不會忘了,咱們……咱們九死一生逃出來是為了什麼罷!&rdo;
雪白的鵝子臉,一口氣說完憋出了淡淡的紅,像是粉蕊白牡丹。她本來就是柔媚的長相,潑賴起來也像是髮小姐脾氣,白叫人看了一幅美人含嗔圖。
李延琮鑑賞過了,心情不錯。他並不打算辯解,反叫過在一旁嚇得發抖的小酉,長長嘆了口氣,諄諄教導。
&ldo;小子,以後你討老婆,千萬不能討這樣的。多大的脾氣,討回家可就有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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