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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她的身旁,桂娘仰頭,望見他如玉般的臉上淡薄的神色,忽然一口氣吊上來,旋過身,咬牙冷笑道:&ldo;大人前兒才花燭之喜,怎就知道銀姑娘從前的身世?‐‐是銀姑娘自己說的?還是賣她的虔婆說的?勾欄里人十句話八句假,別人不知道,奴知道!大人別看她這會子裝憨兒,當年她親口對奴說,自己可是前頭那滿門抄斬的徐道仁家的‐‐&rdo;
&ldo;放肆!&rdo;
裴容廷猛然頓步,厲聲呵斷了她。烏濃的眸子閃過一瞬間的寒光,像是一種面相猙獰的妖孽,藏身在他深窟似的眼底向外張了一張,帶著殺意蕭瑟。然而等他轉過身,那妖孽已經銷聲匿跡,只餘下面色陰沉,陰得嚇人。
他冷笑:&ldo;你是什麼人,也配誹謗她的出身。&rdo;
他是矜貴人,又做慣了冷清的性子,一下子凜冽起來,更嚇煞人。桂娘再伶俐些也禁不住這架勢,慌忙叫了一聲&ldo;大人&rdo;,撲通跪伏在地上。
裴容廷看也不看她,心裡卻琢磨起這小戲子方才的聲口兒。
看她說得有板有眼,倒真像是同婉婉有過交集的,但她說的若是實話……
難道當年徐府覆滅之後,官中仍在暗地追查婉婉的下落?‐‐不應該!徐氏一族是按謀反的名頭治罪,殺淨了男子已經足以震懾朝野,便是遺漏了個把女眷在外,又掀得起什麼風浪,沒必要這樣大費周章。
他在官場這些年,也是經手抄過家的,知道分寸。
無論如何,這小戲子是白司馬的人,在她跟前不能露出破綻。他把這百轉千回埋在心裡,要拿言語去試探桂孃的意圖,於是背手站著,稍稍緩和了語氣,冷冷道:&ldo;倘你有所求,大可不必編排這些倒三不著兩的故事,明公正道地求到我跟前兒,也許我還得有的考慮。&rdo;
桂娘怔了一怔,像是有針紮在心窩裡。
怎會是她的編排!三年前,她與徐娘‐‐初夏的天津,九河下梢的海河岸,密密的蘆葦蓬蒿長得足有一人多高。
漕運發達的地方,多的是把婦女買賣,陰差陽錯地,她們兩個人淪落到了同一個牙販手裡。
那應當是段暗無天日的日子,捱打,挨餓,可一趟趟的痛苦她都記不清楚了,反倒很有一些值得回味的記憶留存‐‐有一陣子徐娘害了傷寒,渾身燒得燙手了還在喊冷。她解開自己稀髒的背心裹緊了她,徐娘燒糊塗了,抱住她梗著脖子便喊娘,慼慼瀝瀝哭起了自己的過去。
那時候桂娘才知道,懷裡的小娘竟就是那壞了事的徐首輔的千金。她聽著她喃喃訴說起從前,那京城,徐家,竹馬的哥哥,相府的榮華,再到後來抄家抄斬,樹倒猢猻散……瑰麗的,蒼涼的,許多故事。都是她親口告訴她的呀!
能有個美麗上品的落魄小姐與她推心置腹,儘管是在小姐不甚清醒的時候,於桂娘而言,也是一輩子難得美麗的回憶。
然而就是這點子回憶,也終於要被那小姐親手奪回去了。
三年後的今日,桂娘發覺那徐娘不僅逃出了命來,且已洗刷了身份,成為貴人的愛妾。然而她換了個身份,也彷彿換了副心腸,再見到她的時候,那彎彎的眼睛裡沒有眼淚,沒有歡喜,甚至沒有驚訝,有的只是對面不識的茫然,彷彿生命裡從未出現過她這樣一個人。
瞧那假兮兮的矜持樣兒!生怕旁人看出她與個小戲子有牽搭似的,渾忘了當年兩人在海河邊灑淚而別,自己是如何摟著她抽涕允諾,&ldo;姐姐照拂我這許多,來日若逃得出命來,必定報答姐姐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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