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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禾無意和高階修者槓上,這臭麻袋她也不想總攥在手裡,那把劍給的教訓也勉強夠了。
她正要應下,祁柏又說:「這繡球……」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遲疑。
遂禾瞥了眼繡球,語氣從容,「看來這東西也是閣下的,正好一併歸還。」
遂禾離家遊歷,只為求突破金丹的辦法。
她懶得在這裡耗費時間,便把手中的麻袋和繡球不由分說塞給他。
裝劍的麻袋髒臭,時不時還滴下一滴不知名的液體,男人的衣角和雙手也沒能倖免地染上汙泥,明月染塵。
祁柏長眉微蹙,有些茫然地垂眸看自己懷中的麻袋和繡球。
他的劍透過麻袋感應到主人的存在,嗡鳴聲中難掩委屈和哭訴。
雖然是劍招惹在先,但修者護短,若是跟她計較套麻袋的事,還真說不清。
遂禾不想橫生枝節,轉身欲走。
「站住。」身後的人忽然叫住她,聲音冷冽。
男人身形頎長高大,他逆光而站,陰影擋住他面上大部分神情。
「你既然被繡球選中,便是我們出自同源,可願意拜我為師。」
第2章
祁柏話音落,不等遂禾有什麼反應,圍在旁邊的修士先沸騰了。
「真的是祁柏。」
「我就說吧!正清宗名門正派,一諾千金,說了收被繡球選中的人就絕不會食言而肥。」
「金丹也收?不說收徒之後筋脈執行不同能不能教,萬一人家有師父,豈不是橫刀奪愛?」
「這可是正清宗,還是劍尊,切,若是劍尊問我做不做徒弟,我當下踹了洞府裡的老登,讓我殺師證道都行!」
比起路人的沸騰,遂禾只是抿了下唇,沒有立時回答。
祁柏話語冷淡,卻沒有想像中的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居高臨下的施捨,這樣的人很難讓人厭惡。
天大的餡餅擺在眼前,她盯著祁柏良久,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別樣的目的,只是這人太冷太傲,彷彿高山之上的雪,白色一眼就能看透,雪下是汙泥還是寒冰卻不能琢磨。
她笑了下:「我已經是金丹期,不收築基以上的修士為徒,是上靈界不成文的規定。」
祁柏神情淡淡:「天下功法執行殊途同歸,旁人教不得不過是道行不夠。」
他的話太傲然,不光是嘰嘰喳喳圍觀的路人,遂禾也靜默下來。
她在金丹停滯太久,出門求突破這些年,任由高階修者欺壓,說不想突破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她渴望極了,她想要突破的心不甘太久,丹田中分明早有了足夠充沛精純的靈力,悟性也不差什麼,卻永遠摸不到突破的邊,這本就是不正常的。
她在金丹困了太久,彷彿從入道以來,就囿於金丹桎梏。教導她的老道士總說她天資絕佳,丹田中蘊藏的靈力遠超尋常金丹,越級挑戰不在話下。
老道士常常惋惜她筋脈特殊,修為總會停滯在旁人不會停滯的地方,若能突破金丹,日後定有所成。
耳濡目染,她實在太想突破了。
若得劍尊親授,或許困擾她多年的瓶頸就可以迎刃而解,何況祁柏身後還有正清宗貯藏的萬卷藏書,那麼多書,或許能找到對症之法。
得證大道是遂禾的執念。
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但她理智尚存,潛意識仍然覺得劍尊收徒有說不上來的蹊蹺,她壓著情緒道:「無功不受祿,我們素不相識,今日是初見,劍尊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姓,何以說出收徒之語。」
祁柏仍抱著繡球和劍,神色淡淡,「繡球是天階靈器,被繡球選中之人與本尊同源,本尊所做是為幫扶同門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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