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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禾眼睜睜看著他向來挺直的脊樑一點點倒下,如斷了線的風箏,瀕死的蝴蝶,緩緩墜落。
遂禾一眨不眨睜著眼,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僵著臉接住祁柏的身形。
祁柏躺在遂禾懷中,蒼白的手胡亂去揪她的衣襟和垂落的青絲,唇角再次溢位大片鮮血。
「你不用替我擋的。」她蹙眉,瞳孔有些晃動。
「祁柏,你瘋了!」程頌眼見遂禾周身結界形成,氣急敗壞的吼道。
祁柏沒理會他,而是睜著有些空洞的眸子看遂禾。
遂禾亦垂眸看他,只是比起他,臉上少了許多情緒。
她本就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笑容也只是一層虛偽假面。
可恨他現在才意識到這些。
祁柏扯了下唇角,遂禾捅他那一刀,又強行擋下程頌的劍招,他實在是疼極了,看著遂禾時便帶了些怨恨和委屈。
「你滿意了?我在你眼中……」究竟是什麼呢。
祁柏最終沒有問出口,他想,這個答案他其實是知道的。
他在她眼裡,一定是個可笑卑鄙的跳梁小醜,還是非常愚蠢的那種,一場戲演到最後,把自己演了進去。
以錯誤開始,以錯誤結局。
他也算求仁得仁了吧。
祁柏混沌地想。
轟隆——
冒著電光的磅礴雷雲翻滾,頃刻將遂禾籠罩。
祁柏作為祭品,是天道陣法的陣眼,他體內的靈力不受控制的流逝。
鮫人族的血祭聯通天地法則,強大如大乘期,也無法掙脫天道的制裁。
祁柏的神魂已經出現了渙散的跡象。
他哆哆嗦嗦摟住遂禾的脖頸,「很疼。」
遂禾垂眸,手臂環住他有些發抖的背脊,「很快就不疼了。」
「師尊,很快就不疼了。」她低低安撫。
祁柏扯了扯唇角,眉眼冷沉悲涼,「證道之事是我的錯,我們因果已斷,日後再也不會相見了,我也不想見你。」
遂禾沒說話,神色平靜。
祁柏沉沉閉上眼,不再去看滿地狼藉。
盤踞濁清殿上空的雷劫終於降下,金光閃動的屏障隔開程頌,從其中溢位的靈力波動震得程頌後退三步。
沈非書秉承著看熱鬧的心思,甫一進來就對上沖面而來的靈力。
沈非書幾乎沒有反應的餘地,人就已經連爬帶滾撞上了附近的樹幹。
「啊?」沈非書當場懵了,「這是怎麼了,魔族侵襲?」
程頌冷冷看他,「遂禾殺了祁柏。」
「??」沈非書睜大雙眼,瞠目結舌,「你胡說什麼,遂禾只是個金丹。」
「她不知學了什麼歪門邪道,現在已經是分神了。」程頌惡狠狠說。
沈非書徹底呆楞在原地,靜了半晌,「那咋辦。」
程頌額頭青筋凸起,扯過沈非書,咬牙吩咐,「遂禾這樣的妖孽斷斷不能讓她活著離開,濁清峰不通傳音鈴,你現在立刻,去請你父親出關,晚了一切都來不及了,知道嗎!」
「什麼來不及了?也同本王說說唄。」
兩人一驚,齊齊向聲音來的方向看去。
重傷逃亡多時的妖王憑空出現,威風凜凜站在樹梢,臉上是饒有興致的得意微笑。
「風麒!」沈非書認出來人。
風麒摸著下巴,興味道:「遂禾猜的不錯,你們果然想去請救兵。」
程頌驚怒,「你和遂禾是一夥的。」
他很快冷靜下來,勉強道:「風麒,你是妖王,難道要為了一個散修,一個勢單力薄的女人,和正清宗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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