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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章宗皇帝龍馭賓天,舉國哀悼。新登基的衛紹王對他既無猜忌也不重用,他似又回到了年輕時那段時光,攬她道:「昭齊,咱們有三個兒子了,再生一個女兒——生個像瓊章那樣可愛的小丫頭,你說好不好?」她低頭不語,他以為她害羞,捧起她的臉一看,才發現她哭得兩眼通紅,全然不見了往日端莊穩重的儀態。他嚇了一跳,連聲催問,方知道是小妹瓊章出了事。

去找司天臺是他的主意。她猶豫不決地拉著他一條臂膀,垂淚道:「你煎熬了這些年,好容易有了今日,真的要犯險欺君麼?」他決然道:「事關瓊章性命,欺君便欺君了。」他想著事不宜遲,匆匆轉身去找司天臺提點,將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那句話嚥了下去:「你那樣著急,欺君之罪我也顧不得了!」

胡沙虎之亂後,完顏珣即位,再度起用他為右副點檢兼侍衛親軍副都指揮使,很快升作元帥左都監。他親手斟滿兩杯雪泡梅花酒,與她碰盞道:「多年來得你不離不棄、苦心扶持,今日苦盡甘來,終能一遂我平生之志,當與你共飲此杯!」

如果他沒有在那個夜裡醒來,如果他沒有披衣起身去尋她,如果他沒有看到書房裡明滅不定的燭光,如果他沒有發現她的貼身侍女在門外如臨大敵地看守,或許他永遠也不會去疑心她。可是,當他按捺不住疑心,翻出她藏在奩盒底下抽屜裡的書信時,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那是他歷任外州刺史時寫給她的家書,每一封都復恐匆匆說不盡,恨不能行人臨發又開封,可如今,那些信上都帶著幽幽龍涎香[1]的氣味。他曾任職奉御,又名入寢殿小底,自然知道那香氣意味著什麼。

全身如沸熱血翻湧著衝上頭頂,他眼前一片昏花,看著紙上字跡一個個扭曲變形,如同一張張揶揄的臉,譏笑他十九載痴心錯付,大夢初醒。

最終,他平靜地放回那些信,亦不曾質問她,只是又如新婚時那般虛與委蛇地相待。她並非草木,豈能無覺,可竟也從未問過他一言半語,似是早有準備,心安理得。

他也曾想過,這一切或許並非出自她的本意,他等著她的剖白與辯解來證明自己的猜想;甚至不必道歉,只需一個委屈無奈的眼神,他也會說服自己原諒她。然而,最終他等來的只有她變本加厲的窺探。

自此,他心死。

[1]註:龍涎香,也稱龍腹香,是香料中的極品,留香時間極長,歷史上有「與日月共長久」的佳話,也是宋金時期最為名貴的香料,宋代詞人王沂孫有《天香·龍涎香》一詞吟詠該香。

第17章 香奩夢斷(二)遺願

湘蘭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貞祐二年,他轉任山東路統軍宣撫使,率軍往青州大破紅襖賊,名動天下,終於一洗二十年蟄居閒職寸功未建之恥。年末班師回朝,轡頭所指的方向卻已不再是熟悉的燕京城。立馬悵然北望,浮雲蔽日,他看不見半生夢縈魂繞的故園。

開封的新府邸爽闊雅緻,他卻不願呆在陌生的家中對著心懷鬼胎的妻子,下了朝就去豐樂樓裡消磨時間。

除夕夜,客人稀少,他才上二樓便聽見一個白淨清瘦的書生向對座之人笑道:「分明是女兒香,你還不認?!」對座那人英挺勁拔,一望可知出身行伍,此刻正窘迫地擺手道:「元兄莫胡言,那是個小娃娃,只怕比令媛還小些。」見他上樓,那兩人一齊肅然站起身來。

攀談中,他才知道原來那青年軍士是豐州人,父兄皆曾居他父親麾下,感念至今。酒過三巡,兩個年輕人皆告辭而去、陪伴家人共度新春,他醺然四顧,找不到那雙熟悉的紅酥手。

忽地,有一陣幽遠清冽的芬芳漸行漸近,他取出銀錠放在桌上,怔怔凝望著那籃嬌艷的宮粉梅嘆道:「這些我全買了,你早些收攤回家去吧。」賣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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