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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邊恰好有一株枝繁葉茂的女貞樹,晁靈雲順著枝幹攀援而上,透過枝葉的縫隙,往閣樓中偷窺。
此刻三層樓上的珠簾被捲起,歡宴中的人為了賞月,坐得離軒窗很近。
晁靈雲一眼就看清了坐在首席的人,不由吃了一驚。
怎麼會是潁王?
就在她疑竇叢生之際,樓中鼓樂疾如驟雨,震得人心跳加快。舞筵中央,舞劍的紅衣美人閃轉騰挪,將手中寶劍挽成了一團銀光,襯著她媚眼如絲、笑靨如花,美得如烈火明焰、驚心動魄。
待到一舞終結,美人收起寶劍,歡快地跑到潁王李瀍面前,不但自斟自飲了一杯,還直接笑著問:「殿下,我跳得好不好?」顯然與李瀍十分熟稔。
李瀍同樣笑著看她,點了點頭:「果然比上次精進了不少,看來你跟著元真娘子,的確學到了本事。」
「與師父相比,我才略得皮毛而已。」那明麗的少女一談起學舞,目光中滿是痴迷,抬起左手做了個挽劍花的手勢,「等我學會了舞雙劍,我第一個跳給你看。」
李瀍朗聲大笑,伸手將那少女攬入懷中,與她耳鬢廝磨:「好,可別讓我等太久。」
晁靈雲看著這兩人,肉麻得直冒雞皮疙瘩,隱在枝葉的陰影裡緩緩往下爬。
此處顯然是李瀍的宅子,那她要找的人還得去別處尋。
晁靈雲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按照假母的說法,那人去年獲罪被貶,雖然天子當時曾許諾:「國法當爾,無它憂。」,但原有的優厚待遇肯定是保不住的。
假母距離長安千里之遙,音信不通,不知道原先的宅子已歸了潁王,也不奇怪。
若此事真如自己所想,她就得從冷僻的院落查起了。
夜色深深,一名內侍在春寒中哆嗦著,端著一碗半冷的湯藥進屋。
與其他王宅相比,這間屋子裡的佈置顯得十分寒素,內侍皺著眉走進寢室,來到床榻邊掀開帳簾,對著帳中正在咳嗽的人低聲道:「殿下,請進藥。」
一隻蒼白枯瘦的手伸出帳外,接過了藥,片刻後又將空碗遞迴內侍手裡。
內侍接過藥碗,竟連道一聲告退都懶得,直接轉身離去。
「成天湯藥不斷,擾得人不得安歇,還當自己是金枝玉葉呢……」那內侍翻著白眼抱怨,臉上顯出老大的不耐煩。
他前腳剛跨出堂屋,後腳晁靈雲便從暗處閃出來,回頭盯著他的背影望了一眼,才轉身摸進寢室。
寢室裡一燈如豆,借著微弱的光,晁靈雲悄悄掀開帳簾,掃了一眼帳中人。
躺在帳中的是一個瘦弱的少年,蹙眉閉眼,滿臉病容,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晁靈雲心中頓時有了底,心想此人多半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那少年並未睡著,掀開床帳這一點微弱的動靜竟也驚擾到他,令他倏然睜開雙眼。
「你是誰?」他臉色蒼白地看著晁靈雲,尖瘦的下巴抵著被褥,竭力壓抑住心底的驚慌。
晁靈雲微微一笑,冷不丁伸手摸進少年被中,在他發出驚叫前拽出他的右手,在那透著淡青色脈絡的白皙手背上找到了一粒胭脂色的小痣,隨即跪在少年榻前,低聲道:「奴婢晁靈雲,拜見漳王殿下。」
那少年飛速抽回右手,坐起身,警惕地問:「你是何來意?」
「奴婢是奉秋妃之命,前來照應殿下。」晁靈雲向漳王李湊解釋,又補充了一句,「秋妃是奴婢的假母,請殿下放心。」
「你……你是我傅母的人?」漳王李湊雙眼一亮,目光卻很快又暗淡下去,「傅母離京已有一年,她還好嗎?」
「秋妃衣食無憂,身體也安泰,只是無時無刻不掛念著殿下。」晁靈雲跪在地上,仰望著李湊枯槁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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