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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帝與太醫離開後,趙臨鳶果然守在床邊照顧褚瑟。
杜卿恆攜著扶歡來到養心殿,表面是讓她幫忙打理一下宮人的活,實則是tຊ為讓她取代趙臨鳶照顧褚瑟。
杜卿恆雖然知道這一切皆是趙臨鳶的謀劃,但她畢竟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若當真守在一個男子的身旁徹夜照料,終究是不妥的。
知道杜卿恆的心思後,扶歡冷言冷語道:「公主未出閣,難道我便出閣了?」
杜卿恆一怔,看出扶歡不悅,心頭驟然發緊:他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他當然不會只顧著趙臨鳶而全然不顧扶歡的名聲和感受,只是他覺得,扶歡本就侍奉在褚瑟身側多年,照料褚瑟於她而言本就是尋常之事,旁人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而他自己……他自己在乎的是她這個人,自然也不會在意這些事,所以他才會這麼做,可現下他竟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看著對方越來越猙獰的面色,扶歡笑道:「卿恆哥哥,你可真是開不起玩笑。」
杜卿恆勉強扯出一個笑來,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可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他為了趙臨鳶的名聲動了這許多的小心思,對方竟然絲毫不領情。
趙臨鳶看了杜卿恆一眼後,又將扶歡給遣了出去。
杜卿恆執意勸說:「公主!你不可……」他心中:不可徹夜照料一個男子啊。
「有何不可?」趙臨鳶坦然看著他,索性連他也一併打發了:「你,去探探東宮那邊有什麼動靜。」
「……」杜卿恆無奈嘆了口氣,終究是拗不過趙臨鳶,只能從命,可剛要離開時又被她突然叫住。
「等等!」
趙臨鳶的眼神飄了飄,心下思忖一番後對他吩咐道:「不必去東宮了,你去查一查這場大火前後,可有其他人操作的痕跡?」
杜卿恆費解地看著她,悄聲道:「這場火,不是……」他一邊用眼神示意:不就是你放的嗎?!
是趙臨鳶放的,她自己當然知道。但她本意只是略施苦肉計,讓陛下對他這個兒子心生憐憫,她可未曾想過要取褚瑟的性命。
但那樣的火勢,那樣的危機……她絕不相信是她失手,更不相信只是巧合。
究竟是何人,會知道她故意縱火的心思並加以利用,甚至欲藉此取她的性命?
或者說,這背後的那個人,根本就是要取褚瑟的性命!
第10章 10笑望雪:對不起啊,我輕一些。
養心殿內寂靜無聲,只有燭火輕輕搖曳,微弱的光打在了擺在案上的兩副字畫上。
趙臨鳶輕輕抬手,拾起了其中一副,想起這是在她縱火之前,褚瑟刻意護在懷中的東西,她記得畫中的內容,是屬於東宮的尚方劍,與夢中奪了她性命的利刃一般無二,在和親場上看見這樣的一把劍之後,也曾令她背脊發寒。
可讓她不明白的是,褚瑟為何會描摹這樣的畫,當真只是存了對東宮的心思嗎?
她正想著,手便不自覺緩緩開啟了那幅畫,近看,竟瞧見在畫中那把尚方劍旁邊,隱隱寫有一段書文。
「夫天下之一統者,百姓之安泰也;朝代之更迭者,民心之輪轉也;而布衣之歡苦,君王者可知幾何?」
趙臨鳶的指尖一顫,握畫的手一點點收緊,驟然轉身,看向了那個此刻正安靜躺在床上的男子。
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良久良久,嘴角緩緩綻開了笑意,可眸中竟泛出了些淚意來。
她輕嘆了一聲,兀自喃喃,似乎在和自己說話:「原來在這相朝,還有人與我一樣,心裡藏著同樣的書文啊。」
趙臨鳶走近他,輕輕喚了一聲:「三殿下?」
床上的那男子沒有反應,她便靠在床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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