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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自小行事就穩健,他說無需擔心,也就真的無需擔心。
我將信連同信封一起用燭火點燃。火苗竄得很快,順著我的手指險些就要撩到衣袖,我輕呼一聲鬆了手,點燃的信落到地毯上。
鵝黃和圖南見狀,趕忙上來又撲又打終於是沒有釀成意外。
「娘娘要做什麼大可吩咐我們一聲,讓我們來。傷了玉體可如何是好?」鵝黃說著往屋內走,圖南則收拾著地毯上的紙屑。
我揉著被火燒疼了的手指,一顆心「砰、砰」直跳,這讓人很是不安。
很快鵝黃就帶著一個炭盆和一瓶藥膏從裡屋出來,她將藥膏遞給圖南,自己蹲到地上把燒了一半的信和一些已經成為灰燼的紙屑都撿到盆裡,用燭火點燃。
圖南替我抹上藥膏,用嘴輕輕朝燒紅了的手指吹氣,心疼道:「紅了這麼大的一片,好在沒有被燙出泡。」
「什麼泡?」阮言一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湊過來看了一眼,一把抓住我的手拉到自己跟前,「怎麼這麼不小心?」
話剛說完,又猛地意識到逾矩,只得訕訕地將我的手放下,乾咳兩聲。
為了掩飾尷尬,我道:「阮公子來怎麼也沒人通報。」
「通報過的,」門口的侍女道,「娘娘沒聽到罷。」
圖南狠狠剮了那說話的侍女一眼:「嗓門不會大些?護著嗓子要去南湖上唱曲兒嗎?」這話說得極嚴厲,嚇得一眾侍女都不敢再言語。
阮言一乾脆略過這件事,另起了一個話題:「我算著時間,今日也該有回信了,特過來看看。」
我指指盆裡的灰燼:「喏,這呢。」
阮言一瞥了一眼已經全部化為灰燼的信,順手將一杯茶澆了上去,解釋道:「凡事謹慎些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確實考慮得更周到,我點點頭:「兄長說他自有應對之法,讓我放心。」
「嗯,」阮言一道,「李州牧的應對之法我大概能猜中一二,但願他不要用上。」
我回頭:「阮公子何出此言?」
阮言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坐下,待我落座,他道:「敢問娘娘,若一州收成不佳,百姓沒有糧食。該當如何?」
「自然是搭建粥舍,減免賦稅,開倉放糧,穩定糧價。」我道。
「那若是糧倉儲量不足,又該如何?」阮言一問。
我想了想:「可以上報朝廷,申請朝廷的賑災銀糧,也可向其他州郡借糧。」
「不錯,」阮言一點頭表示肯定,但接著又問,「若是朝廷賑災的銀糧不足,周圍的州郡又沒有能力出借,娘娘如何應對?」
這不正是貢州所面臨的問題嗎?這次受災的貢、川兩州地大人多,又都是產糧大州。朝廷的糧庫銀庫填補上虧空沒有幾年,存糧存銀都不充足。就算是全數下發都不一定能解兩州之困,更別說難保還有貪墨的小人中飽私囊。
再者今年本就大旱,其他州郡收成亦不佳,恐怕都不會輕易出借。
我用手撐著額頭,想了許久,道:「辦法是有……歷經亂世,一般普通的大戶、富戶,都有儲米儲糧的習慣,一個富戶所存的糧,足夠一家人三年所需。這還只是普通富戶,更別提李氏這樣大的氏族。只要能將這些人家的米麵低價收購,來年有了收成酌情貼補。這樣一來解決當下的危機倒是輕而易舉。只不過……」
「只不過這樣也容易招致這些世家大族的不滿,」阮言一接過我的話,「總的來說,陛下現在雖然一直在收攏手中的權利,但我朝的世家大族仍掌握著很大份量的話語權。況且他們之間相互聯姻,關係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一家不滿,可能招致的是各氏族群起而攻之。」
圖南在一旁聽了許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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