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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不再傷心難過,我心情也好了許多,解下來三包放到她手中並告訴她:「這其中一包是給鵝黃的,一包是給隴客的,還有一包是你的。你可得分好咯。」
圖南連連點頭,問:「剩下三包是娘娘給陛下帶的嗎?」
「是有陛下的。」我答道,不過也還有別的人的。
至於這別的人嘛,自然就是孟源和阮言一。
這幾日沈滌塵片刻也離不了人,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和孟源阮言一詳細詢問吳家村與妝成的事。今日得了這樣的空閒,一下馬車我便直奔他們二人休息的欽安宮而去。
這二人好似知道我要來,早早便在廳裡恭候。
第98章
再次見到孟源,他變得十分拘謹。當我跨過門檻,他立馬從椅子上站起身,僅剩的一隻手侷促地抓住另一邊空蕩蕩的衣袖。
阮言一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跪下。他立馬隨著阮言一的樣子向我叩拜。
我鼻子一酸,這才短短几個月的光景,好像一切都變換了模樣,連朝夕相處的摯友都變得陌生了。
上前將他們二人扶起來,我道:「孟大哥,實在不必與我如此生分……」
孟源連連擺手:「娘娘千金之軀,與我等草民雲泥之別,怎麼敢當娘娘一聲大哥。」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更是難過。先以手勢示意二人落座,又讓身後的隨從退到門外。這才開口:「孟大哥,我們相處兩年多,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心中應該瞭然。現如今你說這樣的話……實在是……」
我垂著眼簾長嘆一聲,臉上盡顯悲慼之色。
「不是的,娘娘……」孟源想要解釋,卻礙於言辭匱乏,難以剖白心中之意。
好在有阮言一替他道:「娘娘,老孟的意思是,這宮中人多眼雜。如此稱呼,恐對娘娘不利,絕非是要刻意疏遠。」
「孟大哥、阮公子,」我搖搖頭,「你們大可不必在意這個。在我心裡,你們永遠是我的摯友。就像……就像妝成一樣。我此番前來……就是想……想問問妝成……」
這幾句話我說得極難,其間一度哽咽險些要說不下去。因為對我而言,妝成並非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侍女。
她比我小兩歲,五歲時被母親從人牙子手裡買回府中,一個小女孩,走路都尚且不穩呢,跟在我身後小姐小姐地叫著。我們分食過一塊餅,也一起讀書習字。從小到大,她一心想著我,事事以我為先。
僅僅為了我一句「想要艷壓應京眾閨秀」的戲言,跑遍了應京各位梳頭娘子的住所,最後學得了一手梳頭化妝的好手藝。讓我在閨中密友間大大長臉。
這麼多年形影不離,我從心底將她當做我的親人,姐妹。甚至在我回宮時,把我最想要卻得不到的自由給了她。
她的離世,我至今不能接受。
孟源把手伸進懷中,經過許久的摸索,終於取出一個錦囊,將它遞到我面前。我認出這個錦囊的布料是妝成從前在宮中所穿的衣服上的布料。
當時這塊布料是蜀地進貢,僅僅一匹,便是當年的貴妃也不得,只給了我一人。我覺得太艷,妝成卻很喜歡,於是我便將它送給妝成做了一冬一夏兩身衣衫。沈滌塵為此還指責我不顧尊卑。
接過錦囊,我摸到裡面似有什麼東西。開啟將其倒在掌心裡,竟是一簇頭髮,用紅繩細細捆著。
這頭髮柔韌且有光澤,手摸上去依舊順滑。
「這是……」雖然心中已有答案,但我仍舊想要再確認一番。
孟源站起身來,道:「這是妝成的頭髮。草民與妝成……在娘娘走後不久便許了終身,成了親。妝成已是草民的妻子了……」
「原是這樣……原是這樣……」我看著手中的頭髮喃喃,「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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