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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合適的君王?」李陟遐重複。
我把燭心剪短,好讓燭火不再亂跳:「對,最合適的君王。」
「不是對百姓仁善便是好君王嗎?」
「是,對百姓仁善是好君王。但一個君王要能把仁善的政策傳達到百姓身邊,讓百姓真正受益,那他便得有御下的本事,好讓人替他辦事。辦事的人需得一些權力,才能驅使更下位之人。這權力放出去易收回來難,便須有另一個人來制衡。帝王要有仁愛之心不假,但只有仁愛之心是遠遠不能守住疆土和百姓的。」
此時李陟遐已經處理好了傷口,換好衣服,他從屏風後走出來,道:「阿姊,帝王術我不懂,但我知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我一時間被他說的無言以對,確實,上位者爭鬥,受苦的還是底層的百姓。便是我這樣的人都不能恣意自由,身似浮萍的人又該如何自處。
「阿姊不要多想,先去把衣服換了好好休息一夜。我就守住門外,有事大聲喊我。我睡得驚醒,必是能聽到的。」李陟遐說完走出房間,替我們帶上了門。
我和妝成換了乾淨衣服,躺在一處。先是受了驚嚇,又一陣奔波。妝成很快就睡著了。我卻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第50章
平日裡睡不著的時候,我總會倚在窗前看月亮。月亮圓圓缺缺,伴著樹梢雲星,時時刻刻都有時時刻刻的風韻。可它高懸在空中,又總是這一個月亮,亙古不變。這樣長久而常新的月,總能讓我忘卻當下的煩惱,內心得到平靜。
這屋子裡沒有窗,自然也沒有月亮。我索性在門邊席地而坐,與李陟遐一門之隔。
「陟遐,」我問他,「你是如何認識這蛟三爺的?」
我聲音極小極低,本意想著若是李陟遐睡了,便不打擾他。但不知是他睡得太過警醒還是他也同我一樣難以入眠,他很快回答:「出門在外難免要同許多人打交道。阿姊常年住在東宮有所不知,這道除了白道黑道,還有許多不辨黑白的道。這蛟三爺白日裡開酒肆,也賣些各路來的訊息,夜裡開客棧,手下也收留些有幾分姿色的女子做皮肉生意,來這的人有錢就行,姓名身份來路去路一概不問。」
「剛才我看廳中有幾個官差打扮的人……」
話音未落,李陟遐出言安撫:「阿姊且放寬心,這有這的規矩,地下的事不會帶到地上的。若是壞了規矩,不消咱們出手,自會有人找他們討個結果。」
聽李陟遐如此說,我提著的心放下大半,睡意很快襲來,靠在門框上昏昏欲睡。
「阿姊今後有何打算。向南還是北?」李陟遐問。
曾聽柳道可說他故鄉在江南,南下的話沈滌塵找我也太過容易,更不必說北上一路大都是張、宋兩家的部下舊友,難保哪個耳報神就洩漏了我們的行蹤。
思索再三,我道:「我們既不南下也不北上,一路向西,聽聞沿海嶺南有一果名喚荔枝的,曾有文學大家言『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從前只在書裡聽過,咱們也去看看這荔枝是不是真這麼好。「
李陟遐的口吻輕鬆而明朗,好似接下來這一路不是逃離,而是踏青。他道:「好,聽阿姊的。」
後來我們都不再說話,我就這樣靠著門框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夢中逝去的姑姑問我:「皎皎,我養育教導你數載,你可還記得你肩上的責任。」
我連連後退,姑姑卻步步緊逼:「你可還記得李家?心中可還有父兄?你看看這大好的河山!你是郢朝的儲妃,你對這萬千子民的責任呢?」
姑姑的話如千斤重擔,重重地砸在我的肩上。
我跌坐在地,望著眼前的姑姑:「姑姑,您同我說父兄,說李家,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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