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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一聲，門關上了，黑袍人斂著袖子，毫不客氣坐在了祝曉薇剛才的位置上，兩條腿也攏了起來，斜眼瞥向門口道：“我還尋思你會藉機跟她要挾或交易。”
陸銘吃著蜜餞，笑著道：“這個世界上，很多人可以交易，有些人卻是萬萬不能交易。”
“她看起來不像那麼重要的人。”黑袍人的坐姿忽然莊重了不少，身子微微前傾，聆聽狀看著陸銘。
“你想想，她是什麼軍銜？”冷笑間，陸銘也瞧了他一眼，就一眼。
黑袍人的眼睛亮了一下，道：“你懷疑她是軍部派來監視你的。”
陸銘沉聲道：“你想想她的軍銜，再想想她的年齡，這個年齡能獲得那樣的軍銜，還有那樣的傷口，她一定立過大功，也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黑袍人皺眉道：“那你還留她。”
陸銘哼哼道：“不留她，難道我殺了她啊，殺又殺不得，趕又趕不走，不就只能留了。而且，我們的目標其實是一致的，所以沒有關係，我只是好奇，監視杜飛章的命令是誰下的，軍部之中有誰在懷疑杜飛章，他們懷疑的理由又是什麼。”
黑袍人沉默了，兩隻手揣進了袍子裡，就像是寒冬之中坐在江面上釣魚的老翁一樣。
半晌，他的聲音隨著電視的聲音一起響起：“我終於明白人家為什麼要監視你了。”
“為什麼？”陸銘彷彿無知，側目看了他一眼。
“因為害怕了唄！”黑袍人嘿嘿一笑，瞧著陸銘的視線完全落在了他的身上，忙轉移話題：“話說，雪女去哪兒了？”
“跟蹤。”陸銘淡淡道。
黑袍人怔了一下，一臉無語：“那你還讓那小姑娘去查？”
陸銘道：“查和跟蹤是兩碼事，我不需要準確的證據，我只需要證明對方的身份，但軍部需要證據，所以必須要查。”
黑袍人嘖嘖稱奇。
也許是這些年一直都在當幽靈，腦子不轉，也跟不上陸銘的思路了，更不明白他的想法。
一方面派人跟蹤，一方面又讓祝曉薇繞遠路去查。
還真是彆扭。
黑袍人緩緩搖頭，又看向他道：“那你知道對方的身份了嗎？”
“知道了。”陸銘說。“他是霓虹國的異人。”
“你怎麼知道的？”黑袍人問。
“他親口告訴雪女的。”陸銘放下咬了一半的蘋果，手指憑空虛劃了兩下，一個羅盤模樣的東西立刻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四方儀？”
陸銘點頭。
黑袍人苦笑道：“你倒準備的周全，擔心雪女沒辦法和你溝通，用這個東西來和她共享視野，那你現在能猜到覺明和尚為什麼要和他見面了嗎？”
“不是猜到，是已經知道了。”
陸銘一合手掌，四方儀也消失了。
“說來聽聽。”黑袍人洗耳恭聽。
陸銘道：“覺明大師之所以見了我才見他，是因為他不確定跟在我身邊的雪女是不是就是源明信的式神，他又無法明說，只好藉助雲間寺的力量。”
黑袍人摸著下巴道：“難怪他一個不吃齋的和尚都要一直躲在雲間寺，但就只是這樣的話，做得未免太過了。”
“不過。”陸銘搖了搖頭，繼續道：“他們之間有一樁非常大的生意，這樁生意要持續下去，覺明大師就得先完成對方的條件。”
“什麼條件？”黑袍人問。
陸銘道：“殺了源明信和北野。”
黑袍人震驚到站了起來，“這麼說，他們原本的目的就是要殺源明信和北野？”
陸銘點頭。
“可……為什麼呢？”黑袍人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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