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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平昌再打蕭宸電話的時候,電話卻打不進去了。
蕭宸這時候卻是一邊趕赴機場,一邊給徐連捷打電話,說省委急令他去京城有事,跟徐連捷敲定一下合作的細節。這時候徐連捷剛剛去了石文博那邊,也正式商定了投資計劃,聽蕭宸這麼一說,頓時知道蕭宸這麼忙著去京城肯定是大事,便笑道:“沒關係,我們等蕭市長回來再簽約好了,朗柳市招商團可以在我們敬江市逗留一段曰子,順便也是考察我們集團的實力嘛。”
蕭宸就笑著謝過,他心裡卻是記下了徐連捷一個人情——
1996年12月的一個清晨,鄭南巡一覺醒來,覺得呼吸不暢。
按照過去多年的習慣,他本應走到衛生間裡去洗臉刷牙,然後坐在一個小方桌子邊開始吃早餐,有牛奶和雞蛋。秘書通常在這時進來,把他要用的東西放在辦公室裡——眼鏡、手錶、放大鏡,還有一摞檔案和報紙。他把這一天剩下的大部分時間花在辦公室裡。他喜歡看地圖,喜歡翻字典,有時候看看《史記》或者《資治通鑑》,但他更喜歡看《聊齋》。他喜歡打橋牌、游泳、看人家踢足球,但他最經常的運動是散步。每天上午10點,護士就會進來,提醒他出去散步。
可是這個早晨,他覺得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了。咳嗽不止,令他不能呼吸,不能下嚥食物,更無法完成他的這些活動。身邊的醫生已經不能應付這個局面,只好把他送進醫院。
讓中央文獻研究室鄭南巡研究組副主任馬金田至今仍感到安慰的是,他們參與創作的系列紀錄片《鄭南巡》,成為老人有生之年看到的最後一部電視片。
鄭南巡的病房設在院子南端一座小樓的頂層,元旦那天,下了雪,老人躺在沙發上看完《新聞聯播》後,仍有興致地欣賞其後中央電視臺播放的紀錄片,可還是看不清楚電視螢幕上那個遠遠走過來的人是誰。
“那邊,走過來的那個,”他問,“是誰啊?”
隨身醫護人員笑了:“那個是您啊。您看清楚了。”
那個人走近了。老人終於看到了自己,動動嘴角,笑一笑。什麼也不說,只一集一集地看下去。醫護人員知道他耳背,聽不見,就俯身靠向他的耳邊,把電視裡面那些話一句句重複出來,但卻忽然感到老人的臉上綻出一絲羞澀。
“那部片子我參與了創作,話語非常平實,南巡同志是反對個人崇拜的,我們也不試圖神化他,但南巡同志仍然對我們偶爾描述他功績的句子感到不好意思。”馬金田事後如此說。
中南海里一些重要的領導人,在這個時候依然忙於國務——1月,總理陸展翼去了遼東,政協主席去了天涯省,人大常委會委員長去了江東和東方市,洪副總理去了山城,顧副主席也按計劃出訪南美三國。
這時正是新年和春節之交,一年之計在於春,黨和國家領導人事務繁忙。這期間,政治局委員們接到通報說南巡同志病情穩定,不會有什麼大事,大家有事可以去辦了。
而春節前夕,南巡同志雖然沒有回家過年,但他仍然可以在醫院會見前來看望的一號首長等中央領導人。
當時的新聞報道說,在談話中,鄭南巡請一號首長等轉達他對全國各族人民的節曰祝賀,並希望在以一號首長為核心的黨中央領導下,把當年恢復對香港行使主權和召開黨的十五大兩件大事辦好。
然而,當時間進入到2月,人們敏感地注意到,那些已經出京的領導人,全都縮短行程,匆匆趕回京城。
許多部級高官此時已然接到中央通知,說南巡同志快不行了,這段時間要待在京城。
春節期間,回老家過年的馬金田接到上級電話,“說南巡同志不行了,要求我立即回京。”接到電話的還有馬的其他同事。幾天時間內,他們完成了《悼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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