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月沙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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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

“還是一樣，眼下赤域軍中能信得過的人不多，我自然要多做些什麼。”

羽陽見他一身溼透的軍服，甚至來不及換一身衣服，再看了看他，那副夕華人特有的白皙面容變得黝黑，一笑起來，牙齒顯得更白了一些。或許是經歷了更嚴酷的訓練，他的身形變得健壯了許多，手上和臉上面板也粗糙了許多。見羽陽看著自己，施延也看了看他的手，有些遺憾地說：“現在的手已經不好握筆了，當了軍人，怕是以後也很難再有機會畫畫了。”

“可惜了，在我心裡，你是萬亭國最好的寫實畫家。”

施延苦笑了一番，說：“我現在也不知道以後應該做些什麼，我答應了大將軍，要在行葦村好好學習蘇羅伊卡語，以後去蘇羅伊卡臥底，但……大將軍走了，這一場戰爭之後，也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的，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你答應了大將軍去做臥底？”

“嗯，大將軍向陛下要來了我，就是看中了我身手好，又是個平民，讓我先到行葦村去，順便幫他看顧好西南方，但……我卻沒有早點發現赤域軍反叛的跡象，如果我能早一點發現，大將軍或許就不會死了……”

施延內疚，羽陽何嘗不也內疚，兩人沉默著，一同朝著高坡的頂上走去，終於是到達了目的地，他們一同望著高坡下的沙地，月光傾瀉而下，像湖面一般反射著銀色的光芒，像冰川那樣冰冷刺骨。

羽陽對他說：“如果可以，你繼續完成大將軍給你的使命吧。”

“嗯？”

“你繼續在赤域軍中待著，學蘇羅伊卡語，明年之後，你想辦法混進蘇羅伊卡，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完成。”

“請殿下指示。”

“混入蘇羅伊卡王族的圈子之中，引起蘇羅伊卡的儲君之爭。”

施延有些吃驚，他問：“殿下，你從何得知蘇羅伊卡國有儲位之爭的訊息？”

“你當初不是收到任務，要殺了蘇羅伊卡國留在萬亭的公主麼？”

施延愣了一下，隨後又是笑出聲來：“羽陽，你真的不一樣了。是，伏芝夜鶯就是薩勒森的女兒，她的真名叫做圖羅·馮·安娜，薩勒森想要將王位傳給安娜公主，但蘇國的王位只傳男不傳女，薩勒森被迫從他的孩子中選了利司作為王儲。利司一直視安娜為心頭之患，便透過嵐雪王后命令我，讓我在神像上放置符咒，以殺死安娜公主。沒想到……差點害死了你。”

施延坐了下來，抬頭看著月光，繼續對羽陽說：“蘇羅伊卡是個很神奇的國家，他們仇恨諾嘉王族，卻又希望能模仿諾嘉王族的棕發棕眸，囚禁了西方外海而來的異族男女，一代代生下不同顏色頭髮的孩子，只有最美的孩子才有資格被選中，承襲王位，利司如此俊美，夜鶯也擁有著絕世容光，這些都是他們作為王位繼承人最重要的因素。你或許不會相信，但利司擁有十六個兄弟姐妹，姐妹們被強迫著與異族繼續生下孩子，以創造更美的容顏，兄弟們有權繼承王位，除了利司，其他人都被囚禁著，利司也曾經是被囚禁的一員。薩勒森不願安娜和她的姐妹們一樣淪為生育的工具，所以想盡辦法讓安娜來到萬亭。”

“你何時知道夜鶯就是安娜的？”

“我一直都知道夜鶯是蘇羅伊卡王室中人，他人信不過，我也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你，直到今天才能親口告訴你這件事……終究是晚了。按嵐雪的話，他們利用了蒼月的善良，告訴他，夜鶯這樣奇特的髮色，必須要到無人可見的地方才算安全，蒼月才會堅持讓夜鶯成為聖女的。我也萬萬沒有想過，蒼月就是薩勒森……”施延想了想，抬頭詢問羽陽，“那你呢，你知道這些事麼？”

“我懷疑過她的身份，但我……還是這幾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