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聖女夜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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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剛亮，瑞安城內便已忙碌起來，泠天昨夜沒有回到瑞安城，允深也忙於配合禮部做著準備。羽陽準備好之後，與瀾海和星哲一起在瑞安城的正殿前等待著利司王子、長沁公主和夫人，車隊浩浩蕩蕩，朝著矢雨城出發。

雖各國的風俗不同，但這世界上的諸國共同信奉著一樣的宗教，甚至無法有著具體的宗教名稱，人們只統一稱呼為“神”。

不一樣的神明掌管不一樣的事務，不一樣的文化分化出不一樣的各種神，但對於萬神之源是誰，無論何種文化竟都出奇統一，那就是伯曼女神。

沒有人能解釋為何會出現這樣的巧合，為何說著不一樣語言的人們會信奉著連神像都一模一樣的同一個女神。

車隊進入了矢雨城，今日參與這場祭典的只有數人，規模不大，可畢竟是利司王子參與的場合，矢雨城內，特別是伯曼神殿周圍戒備森嚴。

車門開啟，羽陽被上前的侍女扶著走出了車內，她抬頭望著那座壯觀聖潔，如白玉般美輪美奐的神殿，不知不覺中屏住了呼吸，彷彿那伯曼女神就在殿內等著她的覲見一般，令她倍感緊張。

隱隱約約中，她似乎能聽到歌聲從殿內傳來，那似乎是神官們的歌聲，高亢且嘹亮，繚繞在伯曼神殿的上空。

利司王子與長沁公主對在此等待著的國王賀武與嵐雪王后問安行禮，攀談幾句，便一起走進了伯曼神殿。

夜風負責守衛在賀武身邊，而泠天則在不遠處守著，羽陽看見他一身筆挺的白色軍裝，神情嚴肅地觀察著周圍，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工作時的泠天，她淡淡笑著，直到餘光裡看不到他的身影，這才專心跟著大家走進了伯曼神殿。

眼前是令羽陽驚歎不已的高大神像，代表著萬物之源的伯曼女神閉著雙眼，神色平和，彷彿世間的一切紛擾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長長的發繞到了她的身前，飄向她的雙足一側，纖細的雙手稍稍交錯，輕柔地置於她的身前，巨石雕刻的她，似乎下一秒就能動用神力化成真身，出現在平庸的人類面前。

神像之下，兩列神官身著金色長袍，戴著兜帽，手中捧著白玉雕琢的祭器，正吟唱著萬亭人人都會唱的《天源聖頌》，不過這樣的曲子羽陽卻是第一次聽到，第一次聽聞這樣的天籟，心中似乎也跟著明亮了起來。

眾人入座之後，兩列神官的歌聲也停了下來，他們分別站到了神殿的兩側，一切都寧靜了下來，羽陽看向身邊，見所有人都在望著神殿中央，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此時，一個少女從神殿一側款款走了過來，羽陽呆呆地望著她，那樣的容貌讓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眼前的這等驚豔。

少女身著寬大的華麗白色神袍，那灰色的柔順長髮垂至她的膝上，與眉梢齊平的劉海之下，一雙灰色的眼睛閃動著清澈的光芒，如雲朵般柔軟白皙的肌膚透著紅潤的光澤，精緻的五官猶如工匠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她渾身上下都彷彿閃著神明賜予的聖潔光芒，這樣的傾世容顏，似乎並不來自於人間——這便是萬亭國的聖女，伏芝夜鶯。

少女緩緩走向了神殿正中央的位置，她並不對眾人行禮，而是輕輕抬起她的雙手，用那猶如琉璃般的聲音說到：“諸位，請閉目祈禱，同頌讚歌，敬，萬世之源，伯曼女神。”

話畢，身邊眾人皆雙手相扣至於胸口之上，閉目靜靜地等待著什麼，羽陽只能學著大家的樣子閉上了眼睛。隨後，那百靈鳥也較之遜色的絕美歌聲從神殿的中央傳來，那少女深情地唱起讚頌伯曼女神之偉大的聖歌，羽陽聽之，渾身上下不住地微微顫抖，為那絕美的歌聲而撼動。

這一刻，羽陽沐浴在聖女伏芝夜鶯那聖潔而嘹亮的歌聲中，所有在心口淤積著的萬千煩惱隨之化為了煙雲，彷彿再也不會有遺憾，彷彿這世間再也不會有苦難，再不會有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