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賤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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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虛空修道院裡，那些終年清心寡慾、終生未嫁的女皇們，萬載如一日地虔誠祈求著米撒的寵幸。然而如今，在她們視為邊荒之地的地方，卻出現了一群自稱為已獲米撒恩澤的天印神女。她們怎能不惱怒，若不發怒，又怎能甘心？

“倘若德克沁源始終保持冷眼旁觀的態度，豈不正中其意？待到東部星域局勢已定，再以雷霆之勢，隨意找個藉口，將諸位連根拔起，神不知，鬼不覺。即便米撒無所不知，諸位認為，他會為了一群已死之人，降罪於同樣虔誠的虛空信徒嗎？”

這番話一出，足以令德克沁源人通體發涼。克拉米爾的神色越發陰沉深邃，他凝視著馥蕾詩的眼睛，試圖找出一絲欺騙，然而，他失望了。馥蕾詩不過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卻讓克拉米爾心中又驚又怒。

“唔？有趣，看來你們鐵蹄國潛意識裡也認為虛空帝國勢不可擋，那為何還要與之共謀呢？即便蒙特卡洛皇帝下臺，你的父親如願登基，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成為虛空帝國下的一個傀儡罷了。我很是好奇，你們的真實意圖究竟是什麼？”

“蒙特卡洛皇帝目光狹隘，未戰先亂。他執行虛空帝國所謂的戰區法令之時，便已失去民心。我鐵蹄國國力正值強盛，無需向任何人屈服。當年聖光天賜國能擊退虛空帝國，我們也定能做到！此番合作，不過是借其黑手，重新洗牌東部共合體罷了。東部共合體名存實亡，早已不再是東部人的政府，而是聖剛鐸大學和碳基聯邦對抗虛空帝國的工具。”

“我鐵蹄國可為自己的土地浴血奮戰，直至亡族滅種，但絕不會為了外來的陰謀者，流哪怕一滴血！”馥蕾詩所言擲地有聲，令在場眾人皆心驚膽戰。

身為王爺的克拉米爾起初倍感受辱，而後陷入思索，最終內心認可。他的目光漸漸柔和，甚至流露出幾分欣賞與愛才之意，情不自禁地讚歎道：“我不得不恭喜福睿斯，養育瞭如此了不起的孩子。若是我為福睿斯，就算只為了你，也定然會奮力一搏。蒙特卡洛那傢伙，如今不過是外強中乾，沉迷溫柔鄉，消磨了他的雄心壯志。因畏懼失去更多的女人，而選擇犧牲一人來勉強維持局面，實在是懦弱無能啊。”

“我此次歸國，旨在整合尚存熱血的貴族力量，望陛下能及時悔悟，莫要辜負我們這些忠臣的赤誠之心。”

“哈哈……好一個忠臣！我開始期待你的表現了。”克拉米爾仰頭大笑，對馥蕾詩越發賞識。他思考片刻後，目光驟然轉向一旁的黑色軍裝男子，沉聲道：“萊頓，你率黑騎兵護送馥蕾詩小姐安全返回鐵蹄國。此後無需覆命，原地待命，聽從馥蕾詩小姐調遣。”

萊頓聞令，俯首低聲應道：“是！萊頓願為馥蕾詩小姐效犬馬之勞，生死相隨。”

馥蕾詩身後的目比西眉頭緊蹙，克拉米爾雖對馥蕾詩賞識有加、信任備至，但此老狐狸敏銳地意識到其中或有利可圖。倘若馥蕾詩遇挫，德克沁源便可施援，此為雪中送炭。而若馥蕾詩真能推翻蒙特卡洛皇帝的統治，那麼德克沁源便能搶佔先機，第一時間乘虛而入。

就算情況不對，他們也可及時撤離。無論成敗，這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馥蕾詩沉默不語，萊頓是德克沁源的附加條件，而當前局勢顯然沒有太多選擇餘地，她只能預設。峽谷之外，大量東部共合體飛船逐漸集結，伴隨戰艦到來，它們開始逼近。此時，一艘巨型星系戰艦從峽谷內直線升騰，直衝雲霄！數百艘飛船立刻追擊，但在升空瞬間，這些飛船內警報大作，地面防空武器已將它們鎖定，若繼續追擊，勢必開闢新戰場。權衡利弊後，東部軍最終撤退，僅留幾架偵察無人機看守峽谷。

東部共合體繁雜的資訊系統早已堵塞，德克沁源何時蜷縮於此，他們毫無頭緒。貿然開戰等於撕下最後一層面紗，如今多面受敵的東部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