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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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是枕頭，他真希望自己早點知道。

整整齊齊地堆放著的罐子佔據了馬車的大部分空間。除了一個裝飾精美的水鍾外，大多數罐子都是普通的，沒有標記，仍然用布和蠟封著，使它們的內容成為一個謎。旁邊放著一個敞開的大麻袋，當他看到袋子裡裝著大量的餅乾時，他貪婪地咧嘴笑了。他立刻抓了兩顆，把一顆儘可能塞進嘴裡，一半露出來，好像沒有禮貌似的，把另一顆放在一邊。事實證明，整夜的奔跑和一上午的戰鬥會讓人感到飢餓。他不想喝小工具箱的酒，而且他太忙了，沒時間吃別的東西。

Androkles搖晃著小罐子，在一個罐子裡找到了穀物，在另一個罐子裡找到了堅果，等等，直到他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發酵的酒。他開啟封口，一口氣喝乾了一壺水的四分之一。這是一種剛開始變酸的渾濁的紅葡萄酒，但它是溼的，這是酒。他滿意地大聲嘆了口氣，把鬍子上的水珠擦乾淨。

他回頭看了看那兩隻幼崽，它們都扭動著身子，趴在胳膊上看著他。他們可能只是盯著藍天就覺得無聊了。也許他們只是在看他吃東西，他想，隱隱地傻笑著。他喊道:“你們想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

“是的，可以嗎?”他們回答說。

馬車的後面有一張長凳可以坐，所以他決定讓他們坐在上面。他走過去，對他們說:“抓住我的脖子。”然後把他們抱起來，帶到車上，他們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尾巴在他面前來回擺動。

他小心翼翼地把他們放在長凳上，然後抓起所有的枕頭，讓他們側身躺著，把它們撐起來，這樣他們就能看見東西，而不會從車上滾下來。

然後他又回去清點存貨，不時停下來解釋他發現了什麼。他們認得捲心菜和洋蔥，但不認得大蒜和葡萄乾;除了鷹嘴豆，他們認得所有的豆類和穀物。當他整理完這些食物時，他發現了從醋、蜂蜜到橄欖油和豬油的所有東西。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一罐真正的磨碎的黑胡椒被小心翼翼地藏在大麥袋下面。它無疑是車上最有價值的東西。一旦他有了完整的庫存，他意識到他和孩子們可以吃幾個星期，不包括他賣掉剩下的錢。

除了布之外，Androkles還找到了許多其他有用的東西，比如針、線、麻線，還有一些木箱，這些都是他永遠不需要的工具。用來割布料和肉的青銅刀，錐子，錘子，斧頭和鎬的頭，還有一個袋子，袋子上綁著一把剪刀，裡面裝著針和線。幾乎所有這些都可以毫無遺憾地出售。

他很滿意地看到了死去的土匪所能提供的一切，他靠在馬車的一側，看著他撿起的那些又瘦又脆弱的小工具箱。他們的臉色仍然有些蒼白，但他們的眼睛是活潑的。黑色的那隻比清晨呼吸得輕鬆多了。他不得不佩服他們難以置信的運氣，假設他們還活著。他們可能不會。但這樣一輛大車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恩賜，即使他得到了諸神的青睞，也比他所期望的要多，而他沒有得到諸神的青睞。但他必須接受這些小工具本身可能會發生的事實，在這種情況下，他必須非常小心地對待它們。

事實上，不，這說不通。如果這些幼崽得到了上帝的眷顧，它們就不會在半夜捱餓、孤獨、受凍了。任何可能牽涉其中的神都可能希望土匪把他和工具包都殺了。

他意識到，馬車上唯一缺少的東西就是銀器。它要麼還藏在麻袋或罐子裡，被他不知怎麼弄丟了，要麼在強盜殺死商人並偷走馬車之前就丟失了。上帝保佑是前者。

他還沒來得及繼續尋找，一縷陽光從低角度照進了他的眼睛，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忘記了時間。太陽離西邊的地平線只有兩拳頭那麼寬，也就是說，最遲兩個小時以後，夜幕就降臨了。

他把手放在屁股上，問道:“孩子們，你們感覺怎麼樣?你肚子疼嗎?”

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