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蛇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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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特活著之後就沒跟人吃過飯了。除非你把吸乾生物致死也算進去。

不過，他不記得晚餐時間有這麼尷尬;客人們都圍著他的桌子坐在他的公寓裡，之後就沒說過一句話。食物難吃嗎?沃爾特不喜歡吃調味過的鹿，即使是活著的時候也不喜歡，但是廚師卻直接從某個貴族的私人食品儲藏室裡拿來了一頓飯。

在變成人形之後，泰自己沒有飯吃，因為他不需要吃動物的肉;相反，他觀察周圍的人，就像一條蛇盯著老鼠一樣。

黑根站在他身後，像一個陰沉的、沉默的影子。瑟爾特夫人站在他的右邊，雙手合在一起默默祈禱，而安妮站在他的左邊，沉思著。珀西坐在桌子的另一頭，他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瑟爾瑟夫人身上，而不是盤子上。雖然只有他碰過他的食物。

泰原以為，不管目前的情況如何，一切都會恢復到某種形式的正常狀態，但他錯了。安妮還在想他允許她看的筆記，瑟爾特夫人還在為她的神的沉默而苦惱，珀西也有一半相信，那個死靈法師會在晚餐結束前把他們都殺了。要不然哈根怎麼會出現呢?

事實上，泰只是不再費心隱藏真實的自己。黑根是他最信任的夥伴，即使他在執勤時是一個可怕的幽靈，他的出現使這個死靈法師平靜了下來。不幸的是，黑根禮貌地拒絕坐在桌子周圍，而是決定站在他的上司旁邊。杜拉漢似乎以讓房間裡的凡人感到不舒服為樂。

痛苦的。

泰不能責怪其他人的沉默，因為他自己也沒有說話;相反，梅德洛特佔據了他的思想。亡靈法師知道他的朋友在過去的幾十年裡已經變了，但他從未想到騎士會如此瘋狂。他說出的真相同樣令人痛心。

麥德羅是對的嗎?諸神黃昏是不可避免的嗎?

不，當然不是。就像死亡並不是現實的基本組成部分，而只是一個沒有人願意去糾正的設計缺陷。預言說尼霍格會幫助引發諸神黃昏，但沃爾特·泰伊不願意。所以他不會。

宇宙中沒有任何力量能讓他毀滅世界。

然而，梅德洛特顯然不會就此罷手。他會攻擊納斯特隆，並試圖在不久的將來發動世界末日。憤怒矇蔽了他的雙眼，他不聽勸告，為了看著九界燃燒而戰鬥到最後的死亡。

除了殺死他的老朋友(這是泰不想做的)，只有一個辦法能讓他重新考慮。

或者說，一個人。

“明天我要進攻赫爾海姆。”泰大聲說。

大家立刻轉向他，一片寂靜。

“我第一次逃離赫爾海姆是一件倉促而絕望的事情。”黑根在泰伊身後咯咯地笑著，回憶起乘坐[死亡馬車]逃離赫爾海姆和米德加德之間的邊界。“即使我精心策劃，我也只能帶幾個人一起去。我的教團的主人們，包括我自己的導師，仍然被困在海爾的懷抱中。我發誓要釋放他們，我一定會的。”

安妮睜大了眼睛。“你不會是說——”

“現在海爾很脆弱，我打算親自入侵她的領土，把我的人民從她的控制下解放出來。”泰伊回答道，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如果你想讓我去救下面的人，我可以把他們的靈魂帶回來;如果我能找到他們的話。”

雖然斯布克、杜克、阿斯克勒庇俄斯和賽維洛格是他的主要任務，但泰打算釋放他能找到的所有蒼白蛇。總有一天，赫爾海姆會被洗劫一空。

他的眼睛裡閃過一道亮光;一種好奇和希望，但她很快就把它壓碎了。出於禮貌，泰拒絕讀懂她的心思，但他很想深入瞭解她的煩惱。

“沃爾特，你做錯了。”女祭司終於開口了。“我理解拯救那些不應該在赫爾海姆遭受折磨的人……但許多人都是自己掙來的。”

“像我一樣，”黑根驕傲地說，泰伊瞪了他一眼，使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