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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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的虛擬的臉是擰成一團的純粹集中的表情，完成眯起的眼睛，咬嘴唇，和張開的鼻孔。他凝視著眼前那座由小木塊組成的不穩定的塔，彷彿它不知何故藏有宇宙的秘密。他小心翼翼地、慢慢地把手移向它的腹部。他的食指和拇指輕輕地抓住一塊長方形的積木，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它從堆里弄出來。當它的重量轉移時，塔會輕微搖晃，但當選定的石塊被巧妙地移走時，塔仍然保持直立。

一旦確定這堆東西不會翻倒，喬就緊緊抓住他的新收穫，把它扔向對面的人。那塊木塊在半空中旋轉時，長出了一塊金屬刀片。一把小刀，正好刺進了麥琪的額頭。一陣緊張的氣氛過後，手柄亮了起來，投射出一個小小的全息標誌，上面清晰而自豪地寫著:“300分。”

“疊疊樂!”喬高舉雙臂，得意洋洋地喊道。“哈哈哈哈!”

他的慶祝被一個與他扔出的刀塊一模一樣的刀塊擊中了他的眼睛，這顯然值500分。

“疊疊，”女孩高興地說。

“哎。該死的，麥琪，”那人抱怨道。“你就不能讓我至少享受一下嗎?”

“我本來可以的。我選擇不這麼做。”

“所以你想這麼玩，是嗎?”

喬把刀刃從他臉上拔了出來。當然，沒有痛苦。至少不是身體上的。在《Knife Jenga》中佔據絕對優勢傷害了他的自尊心，即使他完全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在一場純機械技巧的比賽中，瑪吉是不可能輸掉的，喬在挑戰她的時候很清楚這一點。不過，他的目的並不是要贏。事實上，恰恰相反。他注意到，他們倆玩的遊戲大多是他比瑪吉更有優勢的，所以這是他讓她炫耀自己的方式。這招似乎起作用了，因為那個女孩一直在咧著嘴笑。

然而，喬是一個簡單、小氣的人，他不由自主地讓他受傷的自尊心佔了上風。

“我本來不想這麼做的，但恐怕我不得不釋放我的……秘密技術。”

麥琪的笑臉因興奮而亮了起來。她總是糾結於策略和戰術之類的東西，並且無法想出任何可以應用於這樣一個基本遊戲的技巧。然而，喬顯然有一個在等待，她渴望學習他的“秘密技術”。她屏住呼吸看著他全神貫注地向前傾著身子。他的眼睛似乎閃爍著決心的光芒，臉上帶著自信的傻笑。接著，他雙手抓住桌子邊緣，像一百個太陽爆炸一樣，把桌子掀翻了，刀疊積木堆得滿地都是。

“比賽中止，”比賽解說員斷然宣佈。

“嘿嘿，”喬厚顏無恥地交叉著雙臂。“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呢——噢。噢!ow-ow-ow-ow !”

瑪吉對這一發展不太高興。從她臉上的表情和用眼睛裝飾的觸手拽住男人耳朵的動作都可以看出這一點。

“喬·穆里根。”

“哦哦，全名”這句話閃過輸不起的人的腦海。

“我們討論過你這種不可接受的行為，不是嗎?”

“噢!噢噢噢!”

“你答應過你不會再暴怒辭職了，是嗎?”

“是啊!噢!”

“那麼剛才那是什麼聲音?”

“好吧!我很抱歉!我很抱歉，所以請停止!你要把我的耳朵扯下來!”

事實上，這是很有可能的，因為這個女孩同時拉著他的虛擬耳垂和真實耳垂，以繞過吊艙的疼痛過濾器。

“我的理解是，人類神經系統有一種方式，透過增強其他感覺器官來補償失去的感覺器官。”

她歪著頭，睜大了眼睛，放大了她那無情的虹膜空洞。

“也許如果我把你的一隻耳朵去掉，另一隻耳朵還會聽。”

“但是——噢!你的義務!”

“耳聾既不是致命的，也不是永久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