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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冷冷的回應道:
“是我三歲想明白的!雖然你在一歲半後,便再也沒有帶我去見過母親。
但一歲半前的所有記憶,都深深刻在我的腦海之中。
直到我三歲,才想明白,是你把我的母親禁錮在那培養箱之中的!
雖然後來,我再沒見過他,我卻很清楚,是你殺了她!”
德先生此時嘆一口氣道:
“我並沒有殺她,當她得知我把她變為了進化者後,還有了這進化-大清洗計劃後。
便對我說,我這麼做是不對的,是逆天而行。
逼著我放棄這個計劃,而且以死相逼。
我只有將她綁了起來,但她卻說:
‘我便是無法自殘,只要我不吃不喝,終有一天會死去。
如果你不放棄計劃,那你永遠要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全因你的計劃而死,但卻死在你的計劃之外。’
我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才把她麻醉之後,送入了培養箱之中。
但我真的沒有殺她,我只是將她關在培養箱裡,時時去看她,跟她說話,一直過了五年。
有一天不知為何,她的氧氣管、營養管脫出了口腔,這才死的。”
說到這裡,德先生的口氣又變得憂傷起來,繼續說道:
“我在世兩百多年,你母親是我最為真心愛慕的女子,我怎麼捨得她去死!”
黑子此時語氣變得憤怒,大喊道:
“那是我做的!
母親在我一歲的時候,抱著我在戶外看蝴蝶。
我見到一隻蝴蝶,便伸手要抓。
母親便對我說:
‘小明,若是你喜歡這蝴蝶,那用心欣賞便是。
你把它抓住,它失去了自由,再美麗也沒有意義了。
而且它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
我那時候不懂,但等我長大,便慢慢明白了這個道理。
我到了四五歲時,便知道你經常回去地下室去。
最後我才弄清楚,母親被禁錮在那裡!
所以我會經常趁你不注意,去培養箱那裡看我的母親。
我也很清楚,你不想讓我知道這個秘密,所以我也一直沒敢讓你知道。
終於有一天,我見培養箱中的母親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了我,雖然手被你禁錮在背後,但是她還是用雙手,在背後做出了一個蝴蝶飛翔的動作。
我知道,她是在說,她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
我才想辦法,將那養料管,和氧氣管從她口中抽出來!”
此時,德先生也大聲喊道:“是你殺了她!不是我!”
黑子繼續冷冷回道:
“管子從她口中抽出後,她對我笑了,然後用口型對我說:‘謝謝你,好好活著!’。
她沒有怪我,但她已經不想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她曾經說過很愛我,但在那一刻,她卻對我也再沒有了半點不捨。
所以,你並沒有殺死她的身體,但是你早已殺死了她的靈魂!
你不用把責任推在我的身上,即便是她沒有睜開眼睛,我也會送她離開的!
我從三歲到七歲,這四年時間,也每天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你能體會,一個三歲孩子想明白了,自己的父親是禁錮母親自由的魔鬼後,內心該有多惶恐嗎?!
她是那麼美好的一個人,我還在她的懷抱中,她便每天對我說,要我堅強、善良、勇敢。
要獨立、樂觀、與人為善。
她的笑容是那麼的動人,聲音也是那麼的溫柔。
但你卻殺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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