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百鬼夜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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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最後看到的是伊問冷冰冰的臉，意識徹底陷入黑暗。

風眠心裡暗道不好，分心的瞬間，人被甚爾砸進了牆裡，五臟六腑都要被捶出來的感覺讓他狠狠吐了口血。

雖說風眠的體術並不差，可對上甚爾卻難以招架，對面這個行屍走肉樣的戰鬥瘋子對風眠的下一步似乎瞭如指掌。

風眠不忿的怒視著伊問：“你這傢伙到底想要怎樣啊！”

垃圾話還沒開始放，甚爾又糾纏上來，伊問拎著夏油的後領，一躍上了最顯眼的天台上，不會太高讓人看不清，也不會太矮被戰鬥波及。

“居然說這樣的話，看來是很生氣了吧。”

伊問的眸子漫不經心看著手裡的夏油：“可是，接下來還有更生氣的哦。”

“淺羽風眠同學……”

風眠木目眥欲裂，即使被甚爾壓著捶得皮開肉綻，骨頭斷裂，也死死盯著伊問的手。

甚爾像個沒有靈魂的殺人機器，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把刀子，刀子沒有絲毫猶豫的貫穿風眠的後心，脖子，大腦。

手法很嫻熟，像是做了千八百遍一樣。

而讓人苦惱的是，刀子貫穿皮肉的速度居然快不過癒合的速度。

鮮紅的血液飛濺得四處都是，風眠的傷口卻像活物一樣自動癒合著。

伊問似乎沒什麼興趣觀看這種詭異的畫面，他空出的白皙手臂突然蠕動，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刀刃。

凝視，舉刀。

一股死亡的危機催促著夏油醒來，伊問拎著他的手蠕動著變成了繩索緊緊勒住夏油的脖子。

夏油的目光與伊問的目光對上，“唰！”

“咔！”

好像有什麼東西斷掉了，溫熱的液體順著流進眼眶，夏油捏決的手指動了動，大腦宕機了一樣，一切在眼裡都變慢了，心臟跳動的聲音非常清晰，又好像什麼都聽不見。

他現在想的是什麼呢……

嗯，好像……頭被砍掉了吧。

視線中，風眠驚愕的表情印在夏油最後看到的畫面裡。

啊……居然被風眠看著死掉嗎……

悟呢，會是什麼表情……

眼前失去顏色，意識陷入無盡的深淵。

伊問動了動手，雙手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夏油的頭沿著眉毛上方被齊齊削掉，他身體無力的倒地。

伊問沉默地看著屍體，不知道在想什麼。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的風眠，完全感受不到身體的疼痛，他眸子紅得充血，猛得翻身，將甚爾踢開，完全不顧刀子砍在什麼地方，伸手抓住甚爾的脖子，抬手想奪刀子。

譁！

刀劃過血肉的聲音響起，風眠的肩膀被砍了一刀，整個刀身沒過身體。

風眠抬手抓住了刀，抬腳向眼前的人踢去，甚爾翻身轉到風眠身後，風眠順勢奪下了刀子。

怒氣上頭的風眠開始了胡亂的反攻，刀子一刀刀劈砍向甚爾，甚爾靈敏閃避，做出反擊。

再次回過神來時，風眠已經被踹飛了出去。

他渾身上下已經被染得通紅，衣服早已破爛不堪，仰頭看著天台上的人。

伊問依然在打量著夏油的屍體，風眠放棄了和甚爾糾纏，雙腿用力，奔向那個白髮人影。

風眠想往前，可甚爾並不想讓他往前。

陰暗的角落裡，一個頭頂著縫合線的女人正偷偷窺視著這一場面，這人正是被夏油派往京都的羂索。

羂索當然不可能乖乖聽話的前往京都，不論是按夏油的計劃還是按他自己的計劃來說，他最終都能奪取風眠的屍體。

可現在，夏油傑卻先被伊問殺死了，還是以這種幾乎碾壓的方式。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