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韓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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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之後，除我以外，在世上的所有人眼中，你都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棍，是魔鬼，是幫兇！吸毒者的家屬們會厭惡你，唾棄你，對你恨之入骨。這種情況短則持續三五年，長則十年八年。在此期間，你需要面對無處不在的危險，日日如履薄冰，孤立無援。我現在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想好了嗎？”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我並非聖人，懂得並不多，能做的也並不多，我確實也尚存私心，我希望我的聲名能為天下所知，我希望我的事蹟能被世人傳頌，我希望向世界證明，我曾經來過……”

“好，我答應你，此事過後，首功歸你，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都會刊登上你的照片，我不敢保證你的名字能為世人皆知，但我至少會讓整個東海市都知曉你的名字。”

十年前的景象彷彿走馬燈一般，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溯。

韓盛從很小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一件事，他長得並不是很好看，或者換句話說——有點醜？

不得不承認，長得好看的人天生就是有特權的，孤兒院裡老師總會偏愛長相可愛和學習好的孩子。像他這樣，長得一般、成績一般、又極度內向的孩子，往往會在老師有意無意的引導下，被孤立、被欺凌。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也造就了他極度想要證明自己的性格，努力學習，考上全國最好的警校，在剛畢業的年紀就自願成為臥底。

他要爭一口氣，不是想證明自己有多了不起，而是要告訴所有人，他失去的尊嚴一定要親手拿回來！

在非戰的年代，他想要成為英雄的理由或許是自私的，但於他而言卻一定是無悔的。

這一點，哪怕是在十年後的今天，亦是如此。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的選擇也依舊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

“你是誰？”

呆愣了許久，直到手機上的螢幕熄滅，他這才發現另一端的鐘星似乎一直沒有結束通話。

“你不需要管我是誰，只需要知道我對你瞭若指掌就行了。”

你的左肩，有一處槍傷，是躲避緝毒警察時，為了給幫派斷後所留下的吧。還有你的下腹，有一道長達二十厘米的刀傷，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在和金沙幫爭地盤時，被黃金沙所砍傷的吧。

哦對了，還有一件連你的上線都不知道的秘密，為了博取三位當家的信任，你似乎已經吸食過毒品了對吧，呵呵，七年的牢獄生活，怎麼說呢？佩服，佩服……

“夠了！你到底是誰？你說這些的目的到底想要什麼！”

隨著鍾星將他的往事一件件揭露，他音量不可抑制地拔高，甚至是吼了出來。

“不要激動，韓盛同志，我找你其實並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小忙。陳平，這個人，我想你應該認識吧。”

電話另一頭的韓盛一聽到這個名字，瞬間眉頭一皺沒好氣道：“不知道，不認識，從來沒聽說過。”

“怎麼會呢？他可是你一手提拔上來的小弟啊，你對他可是恩重如山啊。”

“行，就算我認識吧，你想幹什麼？”

“沒幹啥，只不過想借用一下你的人情，和他買些東西。”

“好，我答應了。”聽到鍾星的請求，韓盛眉頭一挑，直接同意道。

“額，你誤會了，我知道你想要幹什麼，我可不是想買毒品，而且陳平現在也早就不幹這行了。”

他和韓盛共事的時間並不多，但也有個兩三年，以他對韓盛的瞭解，現在對方大機率不過是在釣魚罷了。

為了交易能夠進行下去，他也不得不細心地開始解釋這位“陳平”現在到底在幹什麼。

……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