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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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深淵外層。

殘破的舊日皇宮之中，一個人的腳步聲迴盪在空曠無人的走廊中。

一路上，沒有任何深淵教團的成員出現阻攔，他們就好似早就知道了來人的身份和目的，也並不擔心他對這一切造成多大的傷害。

這是皮耶羅在坎瑞亞毀滅後，第一次來到這裡。

他的眼神非常平靜，目標明確地走向那扇已經為他敞開大門的主殿，目光直勾勾地看著站在高位的那道背影。

背影魁梧挺立，一如五百年前那般帶著無形的王者霸氣。

皮耶羅停在主殿中央，微微仰頭看著這位他曾經效忠的君主，過了片刻，他慢慢低下頭：“陛下。”

伊爾明聽見聲音，緩緩睜開眼，深紅的眼眸在黑暗中亮起一抹微光。

他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來者，那隻眼睛讓皮耶羅想起了五百年前那輪象徵著坎瑞亞覆滅的赤月。

“五百年來，你從未踏足此地。”伊爾明嘴唇微動，“今日又是懷著怎樣的目的來此？”

皮耶羅語氣低沉：“我是來請陛下您收手的。”

“收手？”伊爾明眉頭微挑，有些嘲弄地看著自己曾經的臣屬。

皮耶羅點頭：“書記官已經展現出了足夠的可能，我相信他能為我們帶來真正的新世界。陛下，您為何不願意相信這一點呢？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一個新世界，也真的有一個人能帶領我們走向它，那麼我認為，那個人是也只可能是書記官。”

伊爾明依舊居高臨下的審視著皮耶羅，眼睛微微眯起來：“你打算用這樣的話來說服我？”

皮耶羅沉默片刻，眼眸微垂：“如果必要，那被我偷來的權柄也能成為我的籌碼。”

他話音落，宮殿中的氣氛瞬間凝滯。

兩人都感覺到那一觸即發的壓抑氣氛，就像是一個膨脹到了極點的氣球，只需要一個微小的尖刺就能將它引爆。

在這壓抑的氣氛中，伊爾明看到皮耶羅的身後出現一個隱約的神環，神環由其中元素力組成。

在神環出現的瞬間，伊爾明就感覺宮殿中出現一股與自己勢均力敵的氣勢。

那正是從皮耶羅的身體中散發出來的。

“偷來的權柄……”伊爾明有些失神，眼睛盯著神環不知道在想什麼。

皮耶羅面色不變：“放棄吧，陛下。”

伊爾明恍然：“原來如此，你知道我今天準備去找林華，所以才會來阻止我……”

“風暴即將來臨，我只是希望陛下不要被捲進去而已。”皮耶羅淡淡道。

伊爾明冷笑：“卡斯帕，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曾經對你說的那些話？也忘記了當初是如何向我承諾的？”

“我沒有忘記，忘記的是您，陛下。”皮耶羅抬眼直視著伊爾明。

今天的場景與五百年多年前何等相似，皮耶羅清晰地記得，那時他與深淵派系的矛盾日益加深，伊爾明最終也選擇將主要的精力放在以萊茵多特為首的深淵派身上，但這並不代表他放棄了降臨派的計劃。

那天他單獨找來皮耶羅，兩人便如今天這樣站在宮殿之中……

皮耶羅再次與曾經的君主對視，已再不見君主眼中的智慧與賢明，如今的伊爾明也早已經在深淵的侵蝕之下忘記了自己原本的想法和計劃。

“陛下，這五百年來我從未曾忘記過，你那天對我說：‘坎瑞亞並非反抗的終點’，那時的您那樣賢明，您比任何人都更理解這個世界。可如今為何又變得如此執拗？是深淵侵蝕了您的靈魂，扭曲了您的智慧！醒醒吧，陛下，坎瑞亞的榮光不再那神座之上，只有改寫一切我們才能重建文明，而如今能握住書寫命運的筆的，只有林華。”

“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