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敗給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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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爾明】依言登上了華麗的臺階與他的父王站在一起。

在他們的前方，是龐大雄偉的銀白古樹，用於供給它營養的是樹根處一圈像是水一樣的透明液體。

在傳說裡，這些液體能讓人看到未來的景象。

【伊爾明】低下頭，他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稚嫩的面龐，並沒有什麼所謂的未來景象。

“伊爾明，你是坎瑞亞最引以為傲的孩子。”他的父王看著他，蒼老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令人不舒服的狂熱。

如果是以前，聽到這句話的【伊爾明】會很高興，也很自豪，但今天……

他只覺得噁心。

就像是有人拿著一杆標尺在他面前比劃，另一人拿著餐刀在後面等待，一人眼中帶著對商品的審視，一人帶著對食物的貪婪。

“伊爾明？”父王疑惑地喚了他的名字。

【伊爾明】回過神，他的目光從水中收回，輕輕作了回應。

年邁的王者沒再說什麼，而是看向了等候在一旁的賢者：“開始吧，用你向我說過的那個方式。”

萊茵多特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伊爾明一眼：“當然，如您所願，我尊敬的陛下。”

那是什麼樣的方式呢？

伊爾明早已經經歷了一遍，但對於年少時的他，那份彷彿用燒紅的烙鐵用力印在心臟上，再用無數根鐵籤穿過血肉的痛苦，是悲慘又泯滅人性的。

這讓他想起了，書記官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這世界，唯有誘惑不可觸碰，它會讓人變成可怖的怪物。】

而他的父王，那個年邁的王者，成為了第一個敗給誘惑的人，於是他變成了怪物。

水流湧入鼻腔帶來窒息般的刺痛感，透過搖曳的清澈水面，【伊爾明】看到了他的父王。

他已成為了一具被侵蝕得只剩下骸骨的骷髏。

他的血肉已被獻給惡魔，而現在，惡魔來向他尋求更多了。

於是，一代王者，將自己唯一的兒子，獻給了誘惑！

萊茵多特從水邊的臺階一步步走下，伸手將【伊爾明】摁進了更深的水中，在這神聖的場所中，清澈地用於給聖樹提供養分的水被染成了粉紅色。

那是從【伊爾明】身上流出的血。

伊爾明看著這一幕，彷彿還能感受到當時自己所經歷的背叛和痛苦，他忍不住移開了目光。

他知道接下來將發生什麼，所以更加不忍直視。

【伊爾明】抓住了萊茵多特的手，卻在想要將對方一同拉下水的同時僵住了，他看到萊茵多特的嘴唇在動。

她在問：“想活下去嗎？”

【伊爾明】頓住了，水面因為失去了掙扎的力道而漸漸平緩下來。

年邁的王者迫不及待：“儀式怎麼樣？這一次我是不是能得到更多？比如像書記官那樣漫長的永生？”

“哈……”萊茵多特背對著他輕笑了一聲。

她慢慢鬆開手，退出了水潭。

而同一時間，銀白古樹上亮起了汙穢的光芒，這些光芒在水中匯聚於一處，瘋狂地湧入那個坐在水中的少年身上。

年邁的王者瞬間瞪大了眼睛，身形不住踉蹌後退。

【伊爾明】緩緩抬起頭，他的左眼渾濁一片，鮮血混合著水流流淌而下。

此刻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內心更是半分情緒波動都沒有，他慢慢從水中站起來，一頭金色的長髮被汙穢沾染成黑色。

他的父王，那個親手把他推進火堆的人踉蹌著摔倒在了地上。

“您想要殺書記官。”伊爾明一步步走出水潭，“是因為他對您來說是怪物。那麼現在，我對您來說是否也成了怪物？”

年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