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暴雨與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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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海浪撞在沙灘上的動靜，阿卜神色有些悲傷，她目光越過宛如薄紗的傾盆暴雨落在洶湧的海面之上。

雲層上驟亮的閃電將她的面龐照亮。

在轟鳴的雨聲與濤聲中，阿卜雙手握起置於面前，垂下眼眸與無數此刻目睹這一切的璃月人們一起祈禱著：

“帝君保佑……”

“……”

往生堂前，一隻修長的手緩緩將手中見底的茶杯放下，鍾離緩緩睜開眼睛，剔透的金色眼眸閃過一抹微弱的亮光。

他低低嘆了一口氣，回頭看著被颶風吹開的窗戶。

雨水急躁地往屋中擠，不出一會兒便將窗邊的案臺浸溼，還打得窗邊盆景上的樹葉不住顫抖起來。

天色陰沉如同夜晚，但那一聲聲從人們口中傳出的祈禱卻像是夜色中的燈火，一點點將這個正在風雨中飄搖的國家勾勒在鍾離的感知之中。

有那麼一瞬間，鍾離覺得一切彷彿回到了兩千年前。

那時魔神戰爭尚未結束，舊時的故友也仍有幾人留在身側。

那時，神明在天空中掀起戰亂，即便是崩散的碎火與餘波仍對脆弱的人類影響巨大，那時他也曾注意過類似的祈禱。

人們乞求他的庇護，期望他能帶領他們走向安穩的未來。

每當這個時候，鍾離總會感慨人類的脆弱，他們是如此弱小，如此脆弱，就像是初生的幼崽沒有絲毫的自保能力。

就像歸終當初說過的那樣。

“……”

沉默了兩秒，鍾離從椅子上起身來到窗邊。

喧囂的風帶著雨水主動繞開了他，鍾離微抿著唇，抬頭看著陰沉的天色。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給璃月的考驗已經走到了最後一關，若是一切順利，今日之後璃月的人們也就算是‘成年’了。

幼崽終將成長。

在未來，璃月的人們終會脫離庇護，自己面對未知的未來。

腳步聲從房外傳來，距離越來越近。

鍾離從思索中回過神來，一道閃電劃破天際，慘淡的白光落在鍾離的臉上，他的眼睛反射的白光，如同世上最純粹的金子。

窗戶嘎吱一聲被合上，風和雨都被隔絕在了外面。

與此同時，鍾離的房門被人敲響，得到回應後，往生堂的儀倌小姐推開房門：“鍾離先生，外面有人找……”

看清屋中情況時，儀倌小姐的表情呆了呆，過了兩秒才將最後一個字吐出：“……您。”

“好的，我馬上就來。”鍾離莞爾一笑，輕聲回應儀倌小姐的話語。

他走回桌邊，拿起茶杯邊的手帕，動作輕緩優雅地擦拭著自己沾溼的手。

“您…您的房間……”儀倌小姐有些驚訝。

鍾離恩了一聲，微微挑眉順著儀倌小姐的眼神看向了窗戶的方向，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儀倌小姐的注意點在什麼地方：“方才窗戶被吹開了，有雨吹了進來。”

儀倌小姐恍然，立刻接話道：“稍後我讓人來給您收拾好。”

鍾離帶著笑容走出了房間，對儀倌小姐微微頷首：“那就先謝謝阿容小姐了。”

與儀倌小姐分別後，鍾離朝著大堂走去。

……

雨水傾盆，夜蘭就如同雨中幽靈，在小徑間留下一道道殘影。

透過一些特殊的渠道，夜蘭找到了女士前行的路徑。

雖然她們的速度很快，但以夜蘭選擇的路線和速度，她有信心能追上他們。

只是，迄今為止，她也在疑惑，女士的目的地在哪裡。

這一路，女士一直在向璃月西邊進發，不僅沒有停下的意圖，速度甚至越來越快。

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