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混沌能量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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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大地之女，她也應該很清楚自己的宿命吧。”靈軀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鍾時暝問道。

“我以為你知道的。大地之女是塵世大地的守護者，同時也是塵世大地的毀滅者，一切的生靈接受大地之女的庇護的同時，也經受著大地之女的摧殘，因為它們的靈魂深處有著與創造和毀滅息息相關的東西，那就是它們為了生存下去的信念。”

“信念？”

“沒錯，你的母親是大地之女，但嚴格意義上來說她並不是完全形態的大地之女，屬於她的原本的力量還沒有覺醒，因而應該是想要透過獻祭來達到這樣的目的吧？”靈軀說道。

“這個想法確實很好，一來獻祭之時原本屬於她的力量可以完全覺醒，作為大地之女而言能夠控制好創造與毀滅之力的話她也就不用再擔心成為神眾的追殺物件了；二來獻祭之時產生的巨大能量能夠補給處於風燭殘年的暗夜魔龍，這也間接達到了她所想要的結果，魔龍強大起來之後魔龍守護者一脈才能夠真正崛起，不必再因為光暗雙槍的存在而論事。至於第三...”

靈軀笑了笑說道，“自然也是最為重要的，保全你，以及你的父親。你們一家都很有為集體主義犧牲的精神，這也是我所不能夠理解的地方。你的父親能夠為了拯救魔龍振興守護者一脈捨棄自己的生命，你的母親能夠為了保全你和你的父親不顧一切，就連你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都能夠為了復活一個神明獻祭自己的生命以及靈魂，這是我所不能夠理解的，個人價值對於你們而言就顯得那麼不堪嗎？”

“並非如此。”鍾時暝說道，“你只看到了我們這樣做，卻沒有想到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父親是族人眼中的希望，選擇獻祭是為了延長獸神級別的暗夜魔龍的生命，因為他知道以自己的性格不可能長久的留在魔龍山谷之中，外面的世界會有更值得他所追求的強大存在，與其讓這些宗族關係牽涉乃至禁錮自己，獻祭給魔龍大人也許能夠贏得一個雙贏的結局。”

“而我的母親作為大地之女，她的顧慮應該會比我的父親更多，畢竟創造來源於毀滅，我想他獻祭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解放自己的力量，而是為了將這股不穩定的力量徹底毀滅。”

“她難道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不在乎自己對於你們而言意味著什麼嗎？”靈軀疑惑的問道，如此烈性的女子實在是讓他這個榆木腦袋有些想不通，作為大地之女她本可像作為轉世靈魄的鐘時暝一樣引領著生靈穩步向前，為何擁有強大的力量卻讓她主動選擇了放棄呢？

“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跟我說過，人的一生就像是水滴在河流的承載中匯入一望無際的大海，每一滴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些水滴就像是共同道路上的個人價值一般，渺小而又獨特。離開了河流的水珠會乾涸，離開了大海的河流會變淺，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而且絕大多數情況下這些事在常人眼裡都是做不了的。這個時候就必須要有犧牲了。”鍾時暝說道。

“這種對個人而言‘前功盡棄’的選擇，你們難道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過嗎？”靈軀說道，畢竟對他而言，讓他罔顧生死為他人付出一切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太可能。倒不是說他貪生怕死或者極度自私，或許這就是生於光明之處的靈軀的見識廣度吧。

“後不後悔的我也說不來，主要是不那麼做的話恐怕會造成更為嚴重的後果，就好像為了保護我不受泣血詛咒的侵蝕，秋楓師祖能夠挺身而出一樣，我也能夠為了復活他捨棄我自己的生命與修為。我想，這些道理可能要等你多接觸塵世生靈才能夠有所領悟吧。”鍾時暝說道。

順著時間線，記憶浪潮又將這兩個傢伙帶到了鍾時暝與夜殊決裂的那個時候。望著眼前傷心欲絕的夜殊，靈軀好奇地問道：“他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