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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天氣使得屍體很快發臭,一開始還有人將屍體焚燒,後來屍體越來越多,清理不完。也沒有人再願意冒著染病的風險去清理屍體,數不清的屍體就在城中各處發臭,惡臭在城中瀰漫,根本無處可躲。
李德熙這時到了烏爾齊城,他是敦庾國人,五歲就被藥王谷收留。他沒有靈根,但是在學醫上卻頗有天分。不過二十五歲就被藥王谷放入世行醫,他遊歷四方,去年來到烏蘭。為了烏爾齊城外山林中的珍稀藥草來到這邊,在山中待了數月,收穫不少。
就在前不久,他住的小山村來了好幾個從烏爾齊城逃出去的人。他們帶來了烏爾齊城爆發瘟疫的訊息,他作為醫者的主旨是行醫濟世,二話不說就趕來了烏爾齊城。
小心的踏過城門口堆積的焦屍堆,他敲響了城門,有士兵半天才回應。
“城外何人?”
“在下李德熙,是個遊醫,師從藥王谷。聽聞城內爆發瘟疫,前來看看。”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來瞎攪和!進來了可是會沒命的!”城內士兵十分不耐煩,他說完就要繼續回屋躺著了。
李德熙連忙解釋,自己真的是醫者。
“我當真是來看病的,我還帶了很多草藥,你放心,我知道後果自負。”
好說歹說士兵把城門上的小門開啟,李德熙堅定的走進去。
士兵這才發現進來的人竟是十分年輕,一身乾淨的灰藍色布衣,頭髮用布巾束在頭頂只插了一根木釵。他的面孔稚嫩普通,但是眼睛十分明亮溫和,看人的眼神充滿悲憫。他還揹著一個大大的竹簍,裝未曬乾的藥草都露出來了。
士兵本來要說什麼,看到他的眼神忍住了沒有再開口,而是帶著他前往城中大夫集中救助病人的書院。
“目前城中的大夫都在書院為病人治療,說是治療其實也就是熬兩副藥,這病沒得治。”士兵有氣無力的走著,他這兩天也覺得有些乏力發燒,應該也是染上了。
李德熙跟著士兵走過大街,街道兩邊都是用草蓆蓋住的屍體,被燒成灰燼的屍體,已經還殘留著一口氣的不停呻吟咳嗽的病人。空氣中都是惡臭,夾雜著燒焦的味道,讓人忍不住的咳嗽。
李德熙進城就趕緊用油麻布將口鼻捂住,還是會聞到臭味。
“救救我......”
“救命......”
“好痛......”
一路上都是伸過來的手,他們都沒什麼力氣,只能將手伸起片刻就無力的掉回地上。
偶爾有一兩個人捂著口鼻從巷子邊走過,所有人的眼裡都是等死的麻木和害怕。
“前面就是書院了,我就不去了。”士兵沒有抱多大希望,說完就轉身走了,在這城中的人無人能倖免。
李德熙走進書院,書院內躺滿了不停翻滾咳嗽呻吟的人,這些人都還活著。有幾個人在屋簷下熬藥,時不時檢視病人的情況。
“在下李德熙,是個遊醫,師從藥王谷,特來相助。”李德熙看著眼前頭髮花白的老者,深深地鞠躬。
“竟是藥王谷來人了?!現在還有大夫進城,實在難得,小張,快帶李大夫瞭解城內瘟疫的情況。”老者是城內有名的大夫,一直奔走在救人的第一線,城中的大夫不少都是他的弟子。
“李大夫,這邊來吧。”小張是老者的弟子兼助手,引著李德熙走進內室,裡面的案桌上放滿了記錄的文件。
小張拿起一本書卷,指著書上的文字向李德熙介紹起來。
“李大夫,半月前,第一個染病的人在醫館就診。他在就診後的第五天就死了,他的妻子兒女四天前也都死了。”小張眉頭緊鎖,這些人都是活生生腐爛而死。
“這瘟疫什麼情況?是如何傳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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