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枝枝,你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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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鬧事的王家人被打上了找茬陷害的標籤,早就沒眼接著往下看的村民七手八腳地湧上來把神色癲狂的王嫂子弄走,人聲喧嚷。
桑枝夏的心裡也七上八下地晃著水桶。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正在應對村民安慰的徐璈一眼,繃緊唇角避開人潮回了西棚。
她抱著胳膊目光渙散,支撐不住似的背靠門板蹲了下去。
王大錘的傷她看到了。
雙臂上的骨頭被暴力擰成了十八拐的麻花,內裡的骨頭不知裂成了多少碎片,就算是僥倖保住了小命,可那雙手算是徹底廢了,往後的日子也只能是生不如死。
那樣的傷勢已經不能說是在洩憤了,那是殘暴的虐殺。
誰都認定了徐璈是被冤枉的,就連王大錘都臨場改了口。
可徐璈他……
桑枝夏深深吸氣咬住下唇,甫一抬頭看到床底下塞著的布料,目光無聲凝結,反手扶著門板緩緩站起來,朝著床邊走了過去。
門板嘎吱一聲響,隨之響起的是徐璈的聲音:“枝枝。”
桑枝夏聞聲轉頭,跟推門而入的徐璈投來的目光猝不及防撞了個徹底。
她維持著彎腰低頭勾手的姿勢,手指距在被胡亂塞到床底的那團麻布還有一線距離。
四目相對,兩人眼底不可說的狐疑在半空撞起漣漪。
徐璈有那麼一瞬間看起來是想過來拉她的,可不知怎麼想的最後站定沒動,只是在桑枝夏作勢要把床底的東西勾出來時說:“那種髒東西,你碰它做什麼?”
桑枝夏呆滯一剎猛地洩氣,也顧不得地上髒了,啪嘰一下坐在地上轉頭看他:“我捋了半天沒想明白,你是怎麼弄出這麼多證明你不在場的證人的?”
若只是一個還好說,可雜七雜八的怎麼那麼多?
“還有時間,那個時間差你是怎麼合計的?”
意識到此事的確與徐璈有關後,桑枝夏的腦子裡就在不停地捋路子。
可怎麼想都覺得不對。
王大錘信誓旦旦地說了時辰,同住一個屋簷下的王家婆媳對他被毆一事毫無察覺,偏偏那個時辰徐璈有不在場的證人,他是怎麼做到的?
徐璈不欲多說,笑笑道:“你知道是我乾的不就行了?問細節作甚?”
桑枝夏翻了個毫不掩飾的白眼:“好奇不行嗎?”
“你到底是怎麼弄的?”
徐璈意味不明地垂下了眼,用只有桑枝夏能聽到的聲音淡淡說:“我早起出門是丑時三刻。”
自從與王家結了恩怨,也知道王大錘是個什麼德行,他就一直在暗中防備,每晚桑枝夏睡熟後還會去暖棚裡巡視一圈,今日去正好就撞上了。
桑枝夏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著說,徐璈話聲平淡:“田裡的水波未平,可見我抵達之前搗鬼的人也沒走遠,我就暗中跟了上去,一路到了王家門口。”
徐三叔的猜測不錯,夜半毀人秧苗這事兒的確是王大錘報復做的,不過跟他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個男子。
“動靜太大難免會被人發現,所以我略等了片刻,等那兩人走了才進的王家,把人砸暈點了啞穴,扔到王家後院擰了胳膊,他劇痛之下神志不清,我出了後院隔著牆悶著嘴學了一聲雞叫。”
王大錘當時的慘狀很是難言,劇痛之下更是直接暈死過去。
而夜色漆黑,再加上徐璈有意掩了面容,混亂中他其實根本就沒來得及看清是誰下的手,痛糊塗了的腦子裡唯一能記得住的就是那一聲略帶古怪的打鳴聲。
接下來的事兒就更簡單了。
徐璈一開始肩背還帶著不易察覺的緊繃,似是在斟酌如何解釋,可說著說著眉眼間多了幾分譏誚,語調也緩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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