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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
“我很怕。”我不僅怕高,也怕她會受傷。
“什麼?”
“十三歲那年,爸爸上工的時候,因為太熱了,又累,從四樓摔了下來,也就比剛剛高一點,我們都親眼看見了那一幕,媽媽抑鬱成疾,也便跟著爸爸去了。”
“對不起——”她竟然主動拉起了我的手。
“第二年他們合葬的墳地開滿了彼岸花,看來過得很好,這樣就很好了,即使一家人不能團聚在一起。隨後,我跟我妹妹就一直在姑姑家生活,姑父是個房地產老闆,我跟妹妹倒也衣食無憂。”我看向她,她的眼神很憂傷,可我不知道她是因為同情我,還是我的遭遇讓她想起了她自己的身世。“你呢。”
“我啊?”她果然猶豫了很久才告訴了我,“我家是個大家族,我媽媽,生了很多孩子,絕大多數都是女兒。我媽媽年紀已經很大了,可是卻還是像我們一樣年輕。我的爸爸,跟我很陌生,也許,他都不知道我是他女兒吧。”
“所以,你從小就沒有父愛?”
“對。”
“那你的名字是你媽媽給你起的?”
“是我自己,她只給了我一個編號,畢竟孩子太多了。”
我不由笑了,“就像老十七,或者八號?”
“沒有那個老字,就叫十七。”
十七個孩子?“那,你媽媽,還有你爸爸還真厲害啊!不對,應該是,你爸爸有很多個老婆,才做得到吧?”
“不全對,但差不多。”她低下了頭。
“肯定是這樣啊,所以你爸爸才會不知道你是他女兒,才會對你那麼漠不關心。”
“你說得對。”
看來她還是比我幸運,至少,她還有母親。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心裡的傷就會比我少,生在這樣一個複雜的家庭裡,她一定遭受過很多委屈吧。
“有人說,缺少父愛的女孩子在找男孩子的時候,更加傾向於會疼人的、會照顧人的,因為她想找一個溫柔的男朋友來彌補自己缺失的父愛。所以,楠楠,知道了這一切,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疼你的。”
她抬起頭望著我,眼神溫柔得像一汪春水,她沒有躲閃也沒有拒絕,彷彿答應了讓我來做這個彌補她父愛的人。可是為什麼,她的眼神越溫柔,卻越悲哀呢?
為了讓她開心一點,我帶她去看了一場喜劇電影,我的臉笑酸了,她都沒有揚一揚嘴角。
我開始責備我自己為什麼要挑起家庭這個沉重的話題,從電影院出來到路十字口這一路,我沒少向她賣乖,可我的誠心沒有不僅沒有換來她的一個笑臉,還讓我們回到了原點——
在四檔的時候,她突然踩了一個急剎車——
“我說錯話了嗎?哪一句?”
她在頃刻之間變回了冰雕,“我在這個路口遇見的你,你應該就住在不遠處吧,哪條路?”
“是不遠,但我得把車開回去,所以你不用送我了。但我還不想回去,回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都十一點了。”
“不晚啊,我妹妹這會兒肯定都還在看書呢。”
“那她沒睡,你正好給她打電話說話啊。”
“我不想打擾她。”
她熄了火,甚至都不願意將我送到路口對面我的車旁邊。
“你這個月,去哪兒了?車一直停在機場附近。”
“西藏,遊玩去了。”
我能感覺到她在說謊,或許是我不該多嘴問這一句。“好吧,我回去了,你剛從西藏回來,應該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
我默默下了她的車,走到了路口對面,她的車還沒有離開。我用雙閃向她告別,她破天荒的回應了我。
今天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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