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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就用溫開水加食用鹼清洗，洗乾淨晾乾後，紅的一堆兒，紫的一堆兒，紅紫的一堆兒，把蒸饅頭的籠布剪開，分格子裝進竹筐裡，然後帶著上街叫賣。
紅的一毛一湯匙，紅紫的兩毛，紫的三毛……就在之前玩遊戲的那裡叫賣。
賣得還挺好！
有眼熱的家長笑著說：“這桑葚就在桑行裡，桑行也不是你家的，你這是偷了別人的果子在賣。”
“那你說是誰家的？”
薛凝霜笑眯眯地看著對方，別欺負她小不知道，這桑行是老生產隊的。而生產隊分一隊、二隊，他們家就屬於二隊。後來搞土地分配，分到桑行林的那家人不捨得伐木，也沒有精力伐木，或者說嫌麻煩，就把這林子留下了。
可種在地裡一年兩年行，三年五年誰也不願意。薛凝霜記得那家人為了種麥子，把大部分桑林砍伐，只留了地頭上那幾棵。
這其中彎彎繞，她其實糊里糊塗，但清楚一點，這樹不是某個人的，而是集體所有！
因此這人仗著年齡大，欺負她小孩子沒見識！
薛凝霜這樣問，不少家庭婦女看過來，那多嘴的年輕女人面上多少有些尷尬。知道說這林子是誰家的都不合適，便轉移話題道：“都是鄉親，都是鄰居，吃你一點桑葚還要錢啊？”
“沒錢可以不吃！我辛苦摘的為什麼要免費分給他們？你如果願意，你也去摘。桑樹又不會跑！等你摘了，免費分吃我一定感激你。”
“……”那人臉有些紅，她說：“女孩子怎麼跟長輩這樣說話？你媽媽就是這樣教你的？”
“我媽教我勞動最光榮！我帶著弟弟妹妹們辛苦摘了那麼多，難道不該得到報酬？你這人真是奇怪，你家是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分給別人？”
那人站起身，似乎要動手。
旁邊看熱鬧看了半天的老人，道：“你跟個孩子置什麼氣？她年紀那麼小。”
那人重新坐下，轉頭不看薛凝霜，忽然她看著某個方向笑了。
薛凝霜心下一個咯噔，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妹妹拿著一摞苘麻葉在跟人交換他們的桑葚。
那麼一摞，也不知道她賣了多少。
薛凝霜忙走過去，阻止了她的動作。
“姐姐，你幹什麼？”薛凝露一臉委屈，自己忙著賺錢，姐姐卻跟人聊天。
“你用這個葉子能跟代銷點的人買酸梅粉嗎？”薛凝霜滿臉怒意，轉頭看向周圍買桑葚的人，“誰第一個用這葉子買的桑葚？”
一個年紀比薛凝霜大不了幾歲的小姑娘，笑著把一捧桑葚捂進嘴裡，然後說：“這可不能怪別人，是你自己沒把弟弟妹妹教好。”
如果手裡的苘麻葉一張值一毛，那麼那小姑娘一捧的量基本就是這一摞苘麻葉了。
“你……”
那小姑娘不等薛凝霜開口，轉身站到了一直跟自己廢話的家庭婦女身邊，她一臉理所當然道：“誰讓你欺負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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