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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惟:“殿下想聽什麼?太難的我不會。”
公主:“那就《行行歌》吧。”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餘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
古詩十九首的榕。
陸惟:“那殿下現在喜歡了?”
公主:“你吹著吹著,我便喜歡了。”
陸惟搖搖頭,重新將曲子又吹了一遍。
暖爐裡燃燒的炭已經熄滅了,但兩人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今夜沒有寒風,暖爐燻得公主昏昏欲睡,這笛聲更像是將她拉入幻夢迴憶的指引。
“你怎麼與章榕吹得一模一樣,連曲調轉折的尾音都沒變,是不是被他附身了?”公主懶洋洋道。
陸惟不理會她的胡言亂語。
被先帝附身,這等驚悚之言,怕也只有公主能說出來。
“可能只是因為,先帝與臣都領悟了分別與重逢的真意。如此說來,我們倒也算是陰陽相隔的知己了。”
公主被他的不要臉逗笑了:“我那弟弟滿腹經綸風雅,唯獨沒有半分人君城府,陸郎心機陰險,善於坑人,怎麼也不像跟他是知己!”
陸惟:“一首曲子的知己,足矣。”
燈色融融,映得他半張側臉越發玉人一般。
陸惟咳嗽兩聲,公主這才想起對方自從上次馮華村一戰,傷勢未愈,尤其最近天冷降溫,總是斷斷續續咳嗽,只是對方行止說話一如常人,弄得她時常都忘記這件事。
“你既是少年流落鄉野,又有那樣的野心,要學的東西過於龐雜,如何還有空去學笛子?那對你往上爬也沒什麼好處,當今天子不是附庸風雅之輩。”
不知是不是吹了風,陸惟咳得有點厲害,好一會兒才止住。
“我學笛子的時候,先帝還未駕崩,我自然要投其所好。”
陸惟說起這些,倒也坦坦蕩蕩,甚至因為他長得如此片塵不沾,哪怕自陳是小人,旁人也不會把他想得齷齪,反倒還會忍不住為他開脫。
如果僅僅只是一張臉生得好,這世上美人數不勝數,比陸惟好看的不是沒有,只是他氣度舉止如此,哪怕傷天害理殺人放火,也有一種理所當然本應如此的感覺。
公主道:“左相趙群玉,權傾朝野,靠的是世家出身,和那些門生故舊,可不需要像你這樣學如此多的東西。”
陸惟側首看她一眼:“誰說我要當
公主望著他,好像頭一回認識他。
兩人相處的時間不算短了,甚至生死也一起闖過。
哪怕是牲畜,亦能建立起幾分惺惺相惜。
兩人雖然都是千磨百礪的狐狸,但公主自忖對陸惟也算有一些瞭解。
唯獨此時此刻,竟似剜面重塑,從未真正認識過對方。
她從這番話,從陸惟帶笑的面容下,竟窺見一絲決絕與瘋狂。
平日何其冷靜的一個人,面對再難的案子也能抽絲剝繭,一點點揭開謎底,在這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鎮定下面,卻赫然隱藏著另外一副面孔。
那是孩提時被生母砍一斧子,被生父厭棄,扔在鄉下自生自滅的陸惟。
那是明知道地下城兇險垂危,非但不勸她離開,反倒還陪著她去闖蕩的陸惟。
那是在馮華村會鋌而走險,提出留在村子裡等賀家商隊過來再一網打盡的陸惟。
是了,這人沒有變過。
他骨子裡一直是這樣兇狠決絕的,只是先前被那副冷靜的面孔遮蓋,世人又只瞧見他的丰神如玉,浮雲青竹一般的仙姿,便都多多少少受了影響。
殊不知那些都只是糊弄俗人的假象,連公主都差點被矇蔽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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