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渾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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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當上了劉徹親自任命的馬監圉官，衛青就變成了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在馬監，事無鉅細，人無大小，衛青一一過問。工作當中，就連打馬掌這種事，衛青都要求馬倌根據馬種打出不同的樣式。只恨漢朝的科技水平有限，要不然刮馬蹄子，他非打個鐳射水平不可。

母馬下崽，衛青直接睡在馬棚。新馬上膘，他要精確到幾時幾刻。

這種工作態度和工作強度，整得馬倌們個個拉了胯。有人暗地裡甚至說他比李廣還狠。

剛開始，馬倌們以為衛青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燒過了勁兒就會一切如常。誰知道，衛青的火越燒越旺，馬監的工作節奏一天比一天強。

最後逼得下屬們乾脆撤了“衛辦”。

衛青倒也不在乎，他的心裡現在只裝著一件事——早日把皇上的馬養出來。

衛青的反常在外人看來是小人得志。其實衛青自己清楚，從奴隸變成庶人，又從庶人成了校尉，現在又升了圉官，一步一個臺階，靠的是運氣，而給他這個運氣的是靠山。

從公孫家到平陽公主，又從平陽公主到皇帝的女人，從皇帝的女人又到皇帝本人。

再往上，他必須靠自己。

只有自己成為皇帝信任的人，他才能不再看別人臉色，才可以主宰自己和家人的命運。

眼下，他知道秦星還沒死，皇帝盯上了薩蘭烏，他知道秦星還有機會。他也知道只有成為皇帝最信任的人，再加上妹妹成功誕下皇嗣，當薩蘭烏出現時，他才能救下，甚至為秦星平反。

一路升遷，衛青徹底開竅。

“哥，子夫一個人在宮裡勢單力薄，秦星又出了事，這個家，你不能再出事了，既然皇上看上了你，你就要當皇上的紅人。”

同樣開竅的，還有衛少兒。

秦星出逃以後，一通折騰，衛少兒逐漸清醒。她一清醒，不舒服的就是秦去病。

當媽的醒事了，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好好教育兒子。所以，城外的野地裡，那群野孩子中間，再也沒了秦去病的身影。

如今，別說跟別人打架，就算在外頭說兩句狠話，秦去病都會遭來衛少兒的威脅。

“再調皮，就把你交給李廣。”

上了勁兒的衛青，上了鎖的秦去病，還有上了頭的衛少兒，以及上了胎的衛子夫，昔日的奴隸家庭如今成了長安城裡最富正能量的家族。

運氣照顧努力的人。

身在剿匪前線的劉徹下旨：圉官衛青，即刻送馬到前線。

衛家現在最倒黴的人要數秦星。

秦星還是大意了。這次的大意不僅讓他倒了黴，而且栽了大跟頭。

秦星絕不會想到，平常雖然看著兇點，但還算老實的夜羅剎田仲居然給他留了一手。

郭家莊內，被嚴密看守的二人，正在屋內大打出手。門口的獵戶們沒一個上去拉架的，他們正忙著下注，幾個等得不耐煩的，拼命催二人快點。

秦星已經被打得快爬不起來了。要不是田仲手下留情，他現在早已經是八級殘廢。

系統的分析結果是，田仲使的分筋錯骨手。

“這些招沒見你使過。”

“你不發瘋，我也不會使。”

“有你的，留一手，在哪學的？”

“墨家的功夫。”

“墨家不是不殺人嗎？”

“大奸大惡，還有犟種除外。”

“寒星劍對我很重要。”

“對墨者更重要。”

“我也是墨者。”

“墨者不為己，你被郭解蠱惑了。”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也比你們知道寒星劍和方向針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