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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意識到,劉徹所說的國之雅樂的問題,絕不是國之雅樂的問題,而是國之雅樂由誰撰修的問題。
所以,他剛把手伸進檔案袋,又小心翼翼地縮了回來。這時候,他已經不是當年的愣頭青。
自己要是把儒生的詩作遞上去,朝廷會有一幫子人跳出來捅他屁股。
好歹讀書人雖然犟,但這些人大多是不吐不快,不拉不爽的直腸子。衛青沒動用什麼高階手段,便讓這幫人透露了誰是他們後邊的人。
也大致不出衛青所料,竇家和田家的手已經伸到樂府。不過,摸清楚了樂府的彎彎繞繞,衛青首先想到的是秦星。
他很驚訝,秦星是如何預判到儒道之爭會波及到朝廷的兩大家族,而且他居然能打出 “提前亮”,事先和田蚡綁到一起。
深感腦子不夠用的衛青以舊疾復發的藉口,把秦星從椒房殿叫了回來。
“有什麼話快說,太皇太后那邊離不開人,我這幾天吃喝拉撒全在椒房殿裡。”秦星揉著黑眼圈道。
“不是十萬火急不會找你。”衛青道。
“不就屁股後邊那點事兒嗎?你忍忍就好了,什麼時候這麼矯情了。”秦星不耐煩道。
“我的屁股要是著火了,你跑得了嗎?”衛青盯著秦星道。
秦星聽出衛青話裡有話。
“你什麼意思?”
“樂府裡已經亂套了,董仲舒說得沒錯,儒生的詩作皇上根本看不到。”衛青正色道。
“你私下拿給皇上不就得了,這還用想嗎?”秦星不屑道。
“你小子故意的是不是,你早就知道這裡邊有事,要不然不會和田蚡鬧那麼一出。”衛青肅然道。
秦星笑著點了點頭。
“你終於開竅了。讓董仲舒進宮,就是為了給你開路。”
衛青愣住了。
“儒道在未央宮遲早有一爭,以現在兩派的實力,儒生根本沒有勝出的可能,但皇上把你放在太中大夫的位置上,就是要讓儒生贏。”
“竇家的勢力太強,現在皇上動不了他們。”衛青道。
“王家的勢力也不弱,幹嘛一定要讓我們去動竇家。”秦星迴道。
“你還沒明白,皇上要的不是儒家徹底壓住老莊,現如今,最要緊的是要讓儒家在樂府發出聲音。”
秦星頓了頓。
“讓董仲舒發出聲音。”
“讓他們公開辯術?”衛青道。
“那等於讓他們造反。”秦星迴道。
衛青略作思忖,笑著對秦星道:“那就讓他們辯詩。”
秦星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衛青的腦子轉起來,完全能跟上他的節奏。
“不過,這個提議不能由你說出來。”
“為何?”
“事情還不明瞭,誰知道儒道之爭的結果如何。你只需讓皇上明白,你站在哪一邊即可。”秦星道。
“那讓誰去說?”衛青問道。
“既然田蚡和我們綁在一條繩子上,自然讓他去當這個排頭兵。”秦星迴道。
衛青頓了片刻,突然轉頭問了一個讓秦星出汗的問題。
“你說皇上為何讓你守著太皇太后?”
秦星陷入沉思。這個問題,他完全沒想過。
宮裡宮外兩邊跑,教完太子教秦去病,教完秦去病教田恬兒子,董仲舒忙得滿頭大汗。
衛青瞅準機會,拿了份儒生的詩作交給了董仲舒。董仲舒很知趣地把“手抄報”遞給了田蚡。
田蚡連說了三聲好,又在小妾身上找了找靈感,等他捋清思路後,便神清氣爽地穿上了朝服。
竇漪房的病現在是朝中的首辦大事,劉徹組織朝中大臣一同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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