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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三月、五月、七月,你去銀行提過十萬塊以上的款?”
劉路抖腿停了停,頭仍然低著:“是啊。”
“花完了就去取一點,填補你的花銷。”他抬眼看向劉路,語氣發沉,目光變得銳利,“去年十月,你去銀行提出來的那五萬,是你媽賠償金的最後一筆,那賬戶一分錢都不剩了,還記得嗎?”
“去年十一月,你沒錢花,想起來你媽死之前最後一個月的工資還沒取出來,想不起密碼,還很有耐心地去銀行和櫃檯小姐交涉,才取出來兩千四百零九毛,不夠花幾天的。”
蔣勝猛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重重的迴音在審訊室裡迴盪。
“真他.媽跟吃人一樣啊,先吃肉,再剔骨,連骨髓都吸乾淨,連點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是嗎,劉吉祥?”
吉祥,這個名字驟然被人喚起,就好像掩埋的過去讓人一應起底,立刻揚起漫天沙塵。
一頭褐色泰迪卷彷彿退化成了推子推出的寸頭,細膩的面板恢復了青春期的黝黑粗糙,一切直往回退,退到八里村的泥池塘裡,年幼的夥伴嬉笑:“劉吉祥,又玩泥巴,小心被你媽揍你屁股。”
劉路一悚,頭低著,隱約可見下巴頦在抖。那不是悲傷,過長的雜亂的頭髮,蓋住了一雙慌張恐懼的眼睛。他剝去裝飾,無所遁形。
“當初給你開的鋪子,蓋的房子,知道那錢是怎麼來的嗎?是拿一隻左眼球換來的。”蔣勝的指頭好像要把那張桌子戳出個洞來,“她眼睛上還蒙著紗布,又跑去打工,為什麼啊?”
蔣勝扶著桌子,把身子傾向他,臉幾乎貼在了欄杆上:“因為你交了女朋友,你要花錢。”
“我又沒花別人的錢。”劉路抬起頭,眼裡通紅,都是血絲,“那是我媽的,是我們家的合法收入。”
“好。”蔣勝笑了,“你要買車,你們家‘合法收入’不夠,怎麼辦呢?你媽只能‘不小心’折掉自己一隻左胳膊。左手嘛,沒關係,右手還可以拿筷子,還可以掃地,洗衣服,幹活,是不是?”
“你是你們那群朋友裡第一個開上小車的,那新車你讓她坐過一天嗎?”
“……”
“你和朋友合夥做菸酒生意,欠了一屁股高利貸,你拍拍屁股跑了,還不了錢,結不了婚,生不了孩子,你裝著割腕子,抹脖子,喝藥,你想沒想過就她那樣的檔案,到哪給你湊錢?”
“一次護廠英雄是英雄,兩次護廠英雄……”蔣勝轉過來,冷笑地看著他,
“工傷賠償做不了假,第二家廠已經是出於人道主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告她,但不會再有企業錄用她了。她再斷胳膊斷腿,斷任何一個部分,都不會產生任何價值,還會被刑拘。你說,她該怎麼辦?”
劉路似乎想到什麼,咬住牙,臉色發青,後背發涼:“你……胡說,我媽……那是意外。”
他模糊地記得,他被高利貸逼得在外東躲西藏的時候,有一天媽打電話來,讓他回家。
天上簇擁著灰雲,空裡飄著綿綿細雨。門開著,媽壞掉的左胳膊攤在桌上,端著皮,另一手操著筷子,慢而安靜地在包餃子,餃子包得鼓鼓囊囊的,在簸箕上一個挨著一個。
他媽包餃子老是這個樣,包得餡兒都快溢位來了,生怕他吃不夠一口肉。
他忽然發現,她的頭髮已摻了半數銀絲,駝背聳肩,竟像個六七十歲的老嫗。
“吉祥?”她側過臉,忙用完好的一邊眼睛驚喜地看著他,“快來,媽給你包你小時候最愛的蓮菜肉餃。”
他問爸呢,媽只是給他滿滿撥在碗裡,輕聲說:“只給你吃。”
然後她就坐在一邊,一口不動,靜靜地看著他吃。
“媽。”他狼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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