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姑娘”和“小姐”，女閭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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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胭是偶然發現林輕綿對樂器感興趣的，因為不能暴露花滿樓的身份，又不能傷害這祖宗，她正好就讓她幹一些擦拭琴絃等精細的活兒，不得不說她的演技很出色。

對於林輕綿給姑娘們授藝她樂享其成，只要不耽誤她做生意，她不會干涉樂坊。樂坊在頂樓，十分寬敞，裡邊歌舞器具應有盡有。

林輕綿的琴技十分精湛，琵琶、古箏、笛子等都手到拈來。她在清泉村就有獨屬於自己的樂坊，姒雪很少指導她，基本上都是小輕綿一人在自學。

看到姑娘們彈琴歌唱，林輕綿不覺技癢。偶然小試牛刀驚豔四座，樓裡的姑娘們爭相向她拜師學藝。很多客人想聽她的琴聲都被回絕了，林輕綿不願讓她的琴變成取悅他人的玩具。

對於虛心學藝之人她怎麼也拒絕不了，大概是不想讓愛樂之人失望吧。偶爾練習疲乏了，年輕的姑娘們總會拉著林輕綿，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不是為取悅客人，也不是為了賺取賞銀，只是為了自己。她們想讓自己在這樣悲苦的環境中能獲得快樂，平日裡自由放縱的機會少之又少，林輕綿的到來讓她們有了重獲活力，即使每天只有短短的半個時辰。

林輕綿成了史上第一位在青樓授藝的良家姑娘，媚香樓是她的客棧和教室。就算是馨雅閣這樣一個只賣藝的燈紅酒綠之處，也難免被人戲稱“妓女”，藝伎也是妓。

而林輕綿卻憑藉自己的才情讓姑娘們和媽媽青睞，就連樓裡的夥計和有幸聽她教習的客人都尊稱她一聲“小姐”，而不是“姑娘”，因為在樓裡“姑娘”是妓女的蔑稱。

林輕綿住在位置稍偏，靠近后街人跡稀少的院子，後門外邊有一條河，對面是另一條街，分佈著一排排錯落有致的商鋪或住宅。不比前院喧囂熱鬧，這兒清淨素雅，外出也很方便，雖然她並不喜歡出門。

作為老師，林輕綿是有真才實學的，她也從不藏著掖著。學生誠心誠意，她就傾囊相授，課外卻從不與他人相交。在媚香樓有樂器作伴，林輕綿過得很充實，每日不重樣的小禮物也讓她對明天充滿期待。

第一件禮物是一紅一白兩條絲帶，那是女子用來裝飾髮飾的帶子，這兩種顏色很配她。林輕綿拿起門口的精緻盒子，抬眼就看到一道匆匆離去的身影，眼熟又明朗。她問過周圍的人，他們都說不知道是誰送的。

翌日，林輕綿收到的是一支鳳凰珠釵，素淨又惟妙惟肖，她一眼就很喜歡。這次，林輕綿提前了一會兒出來，最後只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乞兒——那個少年。往後的一段日子，他就好像是在刻意躲著不讓她看見他，林輕綿卻很確定就是他。

若是別人送的，林輕綿壓根就不會看一眼，東西更不可能進她的門。不過少年的眼光真的很不錯，每一件都很對她的喜好，她突然懷疑起他的身份，畢竟這世上除了母親沒人會這麼瞭解她。

夜闌總是恰如其分地在林輕綿前邊放下禮物離開，她來早了東西還沒到，慢一點兒很快就看不見他的身影了。林輕綿好幾次都氣得差點扔了那些禮物，可又想起這都是他的心意又不捨得了。

你追我趕地“玩鬧”了一個多月，林輕綿第一次沒有收門口的禮物，接連三日他都沒見著心上人的影子。夜闌在想是不是他一直躲著她她覺得被耍了，所以在生氣，他很擔憂卻不敢上門開口詢問。

柳如胭也不知曉具體情況，因為林輕綿還是一如既往地教姑娘們習樂，她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夜闌只能憂心忡忡地離開，人前威風凜凜，誰能想到他在林輕綿面前如此沒有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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