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冰碎，羽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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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之境邊界，茫茫飛雪劃過天空，與對面的中央大陸形成鮮明對比。

就如一面無形的屏障，將兩界隔開，連同那落雪一起。

冰虎王站在雪地中遙望著中央大陸，遠方，天空烏雲密佈，隱有雷霆遊走其上。

“雷霆殿……”

冰虎王思緒飄飛，低喃聲中帶著無盡的思念。

曾經慈愛的師父、溫柔的師兄、活潑的師妹……

現在都煙消雲散了，一切都沒了。

“虎煞天！”

冰藍的光學鏡被仇恨所填滿，猩紅的紋路隱約在光學鏡中浮現。

“真的決定了嗎？”

身後狐兮雪擔憂的聲音傳來。

冰虎王沒有回頭去看，依舊遙望雷霆殿。

“赤火琉璃已經被龍君取走，你沒有勝算，此戰，你會死”

狐兮雪上前兩步，與冰虎王並肩而立，偏過頭凝視著冰虎王。

“那又如何？”

冰虎王語氣平靜，看不到一丁點的慌張和恐懼。

他捏著赤羽舉過頭頂，在陽光的照耀下，赤羽上附上一層金色的光華。

“你不是早就知道結局了嗎？”

冰虎王側頭看了一眼狐兮雪，她的神情很糾結。

“只要你今天離開，那你的結局就會改變，你不會死”

狐兮雪說的沒錯，她的預言向來準確無誤，她所看到的另一個結局，冰虎王今天會因為君玥的事而選擇閉門不出，而他的結局自然也不會死。

“已經太久太久了，久到本王已經厭煩了，此戰，不管結局如何，都要做個了斷”

冰虎王低喃一聲，虎煞天始終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虎煞天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能安穩。

“那你讓君玥怎麼辦？”

“……”

此話一出，冰虎王頓住了，他偏頭看著狐兮雪，狐兮雪的臉上滿是擔憂。

“她……自然會離開這裡……她已經找到歸宿了”

“她長大了，不再需要我了”

冰虎王攥緊手中的赤羽，溫柔一笑，彷彿眼前就是君玥一般。

“那她也會恨你一輩子，這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嗎，你要她永遠活在仇恨中嗎？”

狐兮雪拿出冰藍色的晶石，上面倒映著君玥的笑臉。

冰虎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晶石上，準確來說是君玥的笑容上。

“……恨就恨吧……”

良久，冰虎王輕聲開口，輕描淡寫的態度讓狐兮雪有些著急，可她還想說什麼，就見冰虎王擺了擺手。

“回去吧，到時候將晶石交給君玥”

“不管她恨我也好，念我也罷，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干涉她的自由和選擇，只是……我放心不下她罷了”

“我也想要她永遠陪在我身邊，可她是屬於天空的啊，怎麼能被束縛呢？”

“亂世到來，我保護不了她，只有她儘快成長起來，才能活下去，這一切……”

“我捨不得她，可我不能讓她長不大，她一直是我的驕傲，以前是，現在也是”

……

雷霆殿——

被雷霆所籠罩的宮殿此時寂靜無聲，很少能看到黑獅虎的影子。

大殿內，飛天虎站在王座旁邊，看著空蕩蕩的王座陷入思索。

“元帥，您並不想這樣的……對嗎……”

飛天虎低喃一聲，最終搖頭嘆了口氣，他是最早追隨虎煞天的人，當初發生的事情，他也知道。

他知道虎煞天的苦衷，他也知道虎煞天的不甘，他也知道……

沉默片刻，飛天虎的光學鏡黯淡了一瞬，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