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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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大概也能感覺到阮甜不是很喜歡周家的人，她那時候臉上就寫著“無所謂了隨便吧”幾個字。

“唉，我也說不上來，但就是變了。”秦岸又回想起今晚一挑多的畫面，又接著說：“她好要強，也很厲害的樣子。”

秦岸好像能理解他哥為什麼會喜歡阮甜了，真實、固執，永遠都不服輸。

不過時至今日，秦岸冒著被打死的風險也要說一句實話，“哥，我覺得阮甜原則性很高，我心裡很有逼數，她挺討厭我的。”

秦岸瞭解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刻薄尖酸，嚴以待人寬已律己，看不上她。

但阮甜應該也不喜歡他哥這樣的。

“她不會喜歡一個經常欺負自己的人，哥，不管你是不是惡意，你給她帶來確實只是苦惱，沒有快樂。”

秦岸現在覺得阮甜好像誰都不喜歡了，只有在演戲的時候，她那雙明亮的眼睛裡才會發光。

秦遇輕抿了嘴角，“我知道。”

秦岸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惆悵，“哥，或許你沒有那麼喜歡阮甜的。”

“就像我今晚才發現，我對周小喬好像也沒有那麼喜歡，感情這種事，全靠感覺對吧？”

秦遇心情不佳，冷酷吐字：“滾。”

秦岸就滾上樓睡覺了，臨睡之前在熱搜上看見了阮甜小時候的照片，然後他就徹底睡不著，失眠了……

三更半夜，秦岸敲響了秦遇的房門，擅自擰開門把手偷摸的想要溜進去。

一個枕頭劈頭蓋臉的砸過來，“滾。”

秦岸道：“好嘞。”

臥室裡的煙味濃的能嗆死人，秦遇的手機螢幕不停跳著訊息通知。

他瞥了一眼，全都是秦岸給他發的，熱搜上儲存下來的照片。

秦遇不光眼珠子疼，腦袋也疼。

照片上的小姑娘，眼神亮的發黑，直勾勾的盯著鏡頭看，木木的沒有任何情緒。

秦遇想起來，高中那時候阮甜每次被他惡意為難時，就是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沒有什麼情緒的、也沒有感情。

麻木的，早就習慣了的眼神。

秦遇站在窗邊，冷雋的面孔稍顯猙獰，暴躁激烈的情緒自心底翻湧，順手抄起手邊的檯燈，砸在牆面上四分五裂。

他生平第一次說了髒話：“我操。”

——

阮甜和周母一起去公安局辦手續時，還起了點衝突。

周母氣都喘不上來，臉白的像個死人，辦事的民警讓她們坐在一旁等著。

周母喝了一大口溫水，才勉強把心火壓下去，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生日會過成這個樣子。

她指著阮甜，“我真是恨不得沒生過你。”

阮甜回嘴：“我也恨不得你不是我媽。”

周母靠著牆，拍著胸口給自己順氣，她咬牙切齒的說：“我不該把你找回來，就該讓你待在外邊當個無知村婦，我看錯了你這個白眼狼。”

她越說越氣，今晚她最心疼的大女兒被打的鼻青臉腫，自己又在親戚好友面前丟了這麼大一個臉，沒被氣死都是自己命大。

周母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抬手就想給阮甜一巴掌。

阮甜攔住她的手，狠狠一甩，然後轉過身來對警察說：“看見沒有，她打人。”

“警察叔叔，她要打死我，你管不管呀？”

男警察看了看阮甜，又看了看摔倒在地的中年婦女，敲了敲手裡的筆，“這可是公安局啊，動手是要被拘留的，都給我三思！”

阮甜低眸看著周母，沒有要把她扶起來的意思，她輕聲說：“周女士，聽見了嗎？”

怒火攻心之下，周母兩眼一翻，意識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