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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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之琳說，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就在明鏡注視著走出餐館的那一男一女時，那個臉膛微黑身材魁梧的男人也覺察到，有人正在背後偷偷地窺視自己。他一邊附在女友耳畔低語著，一邊非常自然地側了側頭，用眼睛的餘光極快地掃視了餐館大堂，“嘶”他在心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一男一女，正是在溯州消失了多半年的花千樹和梅如是。他們怎麼也來到了這個邊陲小縣城？

說來話長，花千樹先被汽車撞了一個半死，後又被毒蜘蛛咬了一個半死，期間他母親宋明蘭還差點兒被人嘎了腰子。是可忍孰不可忍，無論誰遇到這樣的情況，也不會善罷甘休，何況花千樹本來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經過一番秘密調查，花千樹終於知道這三個事件的幕後真兇，竟然都是畏罪潛逃到國外的唐嘉誠。

然而，唐嘉誠和花千樹就像電子遊戲裡設定的兩個人物，倆人獲得的授權截然不同，甚至有著天壤之別。唐嘉誠對花千樹可以拳打腳踢，可以刀砍斧剁，甚至允許使用槍支對花千樹進行射擊；卻不允許花千樹對唐嘉誠進行任何形式地還擊，不要說使用武器，即便赤手空拳也不允許。花千樹只能被動挨打，唯一的許可權就是，在唐嘉誠用刀砍花千樹或者用槍射擊花千樹對時候，花千樹可以躲避。

現實情況和電子遊戲一模一樣，唐嘉誠躲在國外，可以遙控指揮他的一幫馬仔，肆無忌憚地對花千樹展開一次又一次的追殺。而花千樹徒然掌握著唐嘉誠多項殺人犯罪的證據，空有一身傲人的本領，卻鞭長莫及，不能傷到唐嘉誠一根毫毛。對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敵我雙方絕對不對稱的對抗形式，花千樹在內心不止一次地怒罵“臥槽”，卻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棘手的現實問題。他不僅感到十分憋屈，十分窩囊，同時也感到非常無奈，非常無力！

再後來，花千樹得知唐嘉誠已經從漂亮國竄到了緬北，而且還花大價錢買通了緬北四大家族之一的明家，在明家的卵翼之下，糾集了三四十人，明目張膽地幹起了電信詐騙和販賣人體器官的勾當。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如果唐嘉誠這個傢伙一直龜縮在漂亮國，畢竟鞭長莫及，花千樹還真的拿他沒有什麼好辦法。既然這個傢伙來到了亂哄哄的緬北地區，這不是廁所裡打手電，自己找死嘛！

花千樹當即把砂場的股份作價賣給了覃昊，在南疆邊陲小縣城註冊了一家“礦石進出口貿易有限公司”，做起了從緬甸進口翡翠原礦石的生意。

有些事情本來就像一團亂麻，說不清道不明，既不容易找到事情的原委頭緒，也說不清究竟誰對誰錯。但是，花千樹還是覺得多少有點兒對不起梅如是，畢竟是自己從中作梗拆散了她和秦舞陽。

花千樹在親生父母車禍身亡之後，他從千里之外的邊陲小城來到溯州繼承父母的遺產。為了安置下肢癱瘓的養母，花千樹在一家房屋中介公司第一次結識了梅如是，這是他在溯州這個陌生的城市，結識的第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印象頗好、非常漂亮的女人。當時他在心底就隱隱有了一種“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衝動。只是梅如是當時心裡存有小算盤，她害怕秦舞陽和龐小蓓繼續交往下去，會作出對她不利的選擇，就故意扭傷腳踝，把秦舞陽拴在身邊，卻把花千樹推給了龐小蓓。

不曾想，花千樹竟然從龐小蓓那裡初嚐了女性的溫柔和關懷，令他發瘋似的愛上了龐小蓓。只是造化弄人，倆人有緣無分，他父親侯長順竟是殺害龐小蓓父親龐永年的兇手。無奈，花千樹只能把對龐小蓓的愛，深深地埋在心底，默默祝福。

怎奈，抽刀斷水水更流，龐小蓓不明白花千樹疏遠她的原因，竟然陷入在無盡的痛苦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