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死於心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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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正是華洋洗浴城最繁忙的季節。一百多平方的大浴池裡，沿著浴池池壁，有二三十個赤條條的漢子，舒服地躺坐在散發著水汽的熱水裡，只有一個腦袋半露出水面，愜意地枕著浴池邊沿，大多臉上還覆蓋了一條溼毛巾，即使相鄰的兩個熟人，如果不打招呼不說話，也不一定知道對方是誰。池子中央，還有剛剛進入浴池時間不長的十幾個人，正用毛巾搓洗著身體上的泥垢。

白朝璽的小腹和屁股上有兩塊巴掌大小的陳舊性溼疹，其症狀和牛皮癬很相似，如果不是專業醫生，很難區分開這兩種疾病。而且這兩種面板病都不能根除，只不過溼疹不具備傳染性，而牛皮癬卻能夠傳染給他人罷了。當初，白朝璽第一次來華洋洗浴城泡澡，還曾被人舉報投訴，甚至還有要價不菲的索賠。最後，經過溯州市疾控中心診斷並出具證明，白朝璽患的是溼疹而不是牛皮癬，此病不屬於傳染病範疇，不會傳染給其他人，事情才算平息作罷！

雖然老顧客都知道白朝璽患的那是溼疹，不會傳染其他人，但是看到他那兩塊巴掌大小，覆蓋著一層白花花皮屑的患處，還是從內心裡感到膈應，見了白朝璽，沒有一個人願意靠近，都自覺躲得遠遠的。

白朝璽用毛巾搓洗了一遍身子，就找了一個人員稀少，空隙比較大的地方躺了下來，和他距離最近的一個老頭，臉上覆蓋著一條溼毛巾，就像一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白朝璽之所以判斷這是一個老頭，是因為他看到這個人的頭髮已經白多黑少，而且脫頂嚴重，頭頂部分已經掉得沒有一根頭髮，裸露著油亮的頭皮。

白朝璽喝了一斤高度白酒，又吃了兩片藍色小藥片，在兩個女人身上又折騰了一兩個小時，疲勞的身子經過熱水的浸泡，很快就讓他昏昏欲睡。時間不長，就發出來一陣陣鼾聲。

酣睡中的白朝璽突然覺得心臟部位一陣劇烈絞疼，心臟好像被人摘了去，胸腔裡竟然感覺到空落落的。同時，他覺得自己憋得難受，喘不過氣來，就像離開水面的魚，雖然大張著嘴，卻就是喘不到氣。

白朝璽大腹便便，體重嚴重超標，高血脂、高血壓、高血糖三高俱全。他的心臟早已經不堪重負，放置了兩個支架疏通了兩處堵塞處，還有左前降支上有一個血管分叉處，已經堵塞了百分之八十多，因為不能放置支架，只能保守治療，醫囑要定期檢查，必要時候，再做搭橋手術。

白朝璽知道自己心絞痛發作了，他想伸手拿自己事前放置到浴池壁沿上的速效救心丸。可是，手臂沒有一點兒力氣，近在咫尺的藥瓶，他就是眼睜睜的沒有辦法拿到手。他想呼救，喉嚨卻像被人卡住了一樣，一個字也呼喊不出來。他的腦袋一耷拉，全部沒入了水中，只有那條毛巾，還緩緩地漂浮在浴池水面上。

而那個和白朝璽相鄰的老頭兒，不知什麼時間已經潛水到浴池的中央，認真的慢慢洗滌著自己身子上的每一寸肌膚，大約過了十來分鐘，才慢吞吞地走到一張桑拿床跟前。

很快，一個年輕小夥子小跑著趕了過來。

“老闆，您搓澡？”小夥子說著話，麻利的給桑拿床鋪好了一次性薄膜，又迅速的從浴池裡舀了兩瓢熱水，把桑拿床衝熱。

“老闆，您慢躺。”小夥子一隻手輕輕地扶著老頭兒的後背，把老頭兒送到桑拿床上躺好。又細心的把老頭兒的拖鞋放置到工架上，把一塊絞得半乾的溫熱毛巾，覆蓋在老頭兒的面部，才恭恭敬敬的對老頭兒說：“老闆，我是0358技師，很榮幸為您服務！”

小夥子拿起覆蓋在老頭兒面部的毛巾，麻利的在右手上裹好，左手輕輕按住老頭兒的頭頂，用裹著毛巾的右手，給老頭兒細心地擦拭著面部。一邊擦拭一邊詢問老頭兒是否需要澡巾？老頭兒閉著眼說了一個字：“要”。

小夥子在裹好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