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道衍之亂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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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辰儒手持長槍站在山峰之上四處眺望，雲林和張子儒無事，剩下的只有鶴珏。

王烈、青鳶、雷雨筱、武寒鶯幾人同樣在四周嚴陣以待，燕兒統領著上千弟子整齊有序地站在一起，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這時，一道身影帶著哭聲從木屋中衝出，化為一道金光落在南辰儒的身後。

“你要振作一點，這麼大個攤子還等著你……”

南辰儒轉身，話音未落，雲天香將他撲倒在地，接著，胸口便一片溼潤，她拼了命地抱著他，嚎啕大哭，“南辰儒……我父皇沒了……嗚嗚嗚……”

她歇斯底里地哭泣，淚水斷了線似的落下，痛哭聲在山間迴響，令人難過。

眾多雷雨宗的弟子紛紛低頭，他們想起了那難忘的一日，那一日也是這樣，宗主當著他們的面被人擊殺，眾多的弟子血光中隕落。

南辰儒不知該說什麼，事情剛剛發生，現在就要她振作著實太殘酷了，她這種金枝玉葉的公主，承受了這樣的疼痛，怎麼可能一下振作。

南辰儒抬起手，溫熱的玄氣進入雲天香的體內，疏導她紊亂的玄氣。修為到了關元境，大喜大悲都會影響玄氣的運轉，往後修為越高越是如此，否則也不會有念頭通達這一說了。

雲天香大聲痛哭，捶打著地面，彷彿要將內心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痛苦都發洩出來。

直至夜幕將近，鶴珏也沒有回來，王烈幾人還在警惕，燕兒已經讓那些弟子前去休息了。

雲天香止住了哭聲，沉沉地睡去，她的臉上還有淚痕。南辰儒抱起她時，雲天香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話到了嘴邊，南辰儒又說不出口了。

“我沒事……”雲天香答道，眼淚卻又落了下來，她站起身，坐到一旁，望著國都的方向。

“其實我才是雲開國的皇儲。”

“我知道。”

雲天香道：“你那麼聰明，猜到了也是當然。我小時候闖入了溫養地脈龍氣的地方，那裡龍氣鼎盛，雲開聖龍的氣息，會將一切關元境以下的人都碾碎擊殺，但我卻在那裡感受到了溫暖，彷彿回到了家一般。”

南辰儒緩緩點頭，“我在使用龍運樹的時候，龍運樹也會傳來特殊的感覺，它很喜歡你。”

雲天香的眼神跨越了時光，彷彿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後來，我開始修行，雲開聖龍吐出了一顆龍珠給我，龍珠沉入了我的體內，父皇得知後，要我取出龍珠。原來雲開聖龍每一百年都會凝聚一顆龍珠，擁有龍珠，便擁有了駕馭它的能力，它是氣運凝聚的聖龍，代表的是雲開國的氣運。”

“也就是說，誰有龍珠，誰就是未來雲開國的皇帝，對嗎”南辰儒問道。

雲天香緩緩點頭，“父親本打算將皇位傳給二哥，可後來，他發現，我是龍命，龍珠早已與我融為一體，二哥得知之後也拒絕了繼承皇位，加入雲開宗，甘願成為皇室的後盾，守護於我。”

南辰儒道：“你有一個好哥哥。”

雲天香點頭道：“為了讓我成長，二哥做了假皇儲，吸引了無數的刀光劍影，你知道嗎，光是項家的暗殺，每年都不少於三十次。加上軍方忠心與項家的人，他受的傷數都數不盡。張子儒說，這是為了讓我看清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將來登基之後，好建立自己的朝綱。”

“可我……”雲天香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真的不想當皇帝，歷代以來，皇帝向來都是男子，哪有女人當皇帝的我只要當公主就好了，無憂無慮，不用擔心百姓吃不吃的飽飯，不用考慮邊疆有沒有戰亂，不用每天揣測大臣的忠心，不用與項家虛以為蛇……”

雲天香抬起手，忽然發現天空很小，連遙遠的明月，似乎也只能在指縫之間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