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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一心自保,雙手亂抓,他雖不懂點穴,手上觸覺卻異於常人,黑暗之中目不能視,益發靈敏,一碰那人身子,便知何處軟弱,何處要害。兩人只一交,那人便慘哼一聲,被陸漸扣住腰眼“氣戶穴”,又癢又痛,氣力盡瀉,身子一軟,反被陸漸挺身壓住。陸漸十指所向,盡為要害,左手扣住他脖子,右手則摳向他的雙眼。
那人雙眼劇痛,不由駭然大叫:“饒命,饒命……”卻是生硬華語,陸漸一愣,住手道:“你是鵜左衛門。”那人道:“是我,是我,你的饒命,我下次不敢了。”
陸漸一呆,沒料寧不空一語成讖,鵜左衛門竟當真來殺自己,至於此次如何反敗為勝,更是莫名其妙。鵜左衛門但覺陸漸食中二指頂著雙目,只消用力一戳,自己不死即盲,不由得膽氣盡喪。他素來小氣,今日釣魚大敗,但又迫於顏面,不敢當面撒賴,左思右想之下,頓起殺心,
心想只需陸漸一死,賭債無人追索,豈不就此作罷,至於長刀鳥銃也成了無主之物,大可伺機取回。當下徹夜不眠,伏在艙外,果見陸漸出來方便,本想這少年孱弱不堪,只需一把扼死,再丟入海中,到時候即便寧不空問起來,也可說他深夜方便,失足落海,孰料殺人未成,反為陸漸所制。
陸漸驚懼交迸,驀地惡向膽邊生,發起狠來:“狗倭寇,你還害不害我?”鵜左衛門忙道:“不敢了,不敢了。”陸漸厲聲道:“你再害我,我挖了你的眼睛,掐斷你的脖子。”說罷指下加勁,鵜左衛門慘叫道:“我的死也不敢啦。”
陸漸這才鬆手,怕他反擊,起身便即跳開。鵜左衛門趴在地上,磕了兩個頭,才落荒逃了。
陸漸待他走遠,才覺喉嚨、面門、腰脅、背脊,周身上下無處不痛,方知此番兇險之至,若非這一雙手,今日死得必是自己。他喘息良久,但覺一番搏鬥之後,尿意全無,只得忍痛挪回艙內,想到方才放下的狠話,又覺後怕,將贏來的太刀緊緊抱在懷裡,始敢入睡。
是夜陸漸不敢睡沉,東方初白,便已驚醒。起床後,仍是刀不離身,其後數日,他又瞧見鵜左衛門幾次,鵜左衛門包了右手,兩眼烏黑,卻似變了一個人,一改跋扈之態,對他點頭哈腰,恭敬之至,如此劇變,反令陸漸十分迷惑。
其後十餘日,陸漸逐次練完白虎七脈,又習練南方朱雀七脈。這日清晨,忽聽船頭倭人歡聲迭起,忍不住起床觀望,只見倭人們紛紛立在船頭,指點遠方。陸漸循勢眺去,遙見天穹蒼碧,凍雲不翻,雲下陸地沉沉一線,清晰可見。
“日本晁卿辭帝都,征帆一片繞蓬壺。明月不歸沉碧海,白雲愁色滿蒼梧。”
寧不空不知何時來到船頭,口中若吟若嘯,若哭若歌,迴盪在長天碧海之間,分外蒼涼,倭人們聽了,止住喧譁,回頭望來。
陸漸雖不知歌中之意,卻覺韻律優美動人,便問道:“寧先生,你唱的什麼歌?”
寧不空道:“這不是歌,而是一首唐詩,詩中的日本便是倭國,倭人尊烈日為神,認為所居海島乃日出之地,故名日本。唐朝時有個了不起的倭人,名叫阿倍仲麻呂,因為心慕大唐盛世,作為遣唐使到了長安,取名晁衡,與李白做了朋友。後來,阿倍仲麻呂乘船歸國,遇上海難,李白誤以為他已身故,便做了這首《哭晁衡詩》祭奠他。”
陸漸雖不懂詩歌,但李白詩篇,光照萬古,販夫走卒也好,山野村夫也罷,無不知其大名。陸漸聞言讚道:“能和李白做朋友,這個倭人真了不起。”說罷瞧了寧不空一眼,嘆道,“寧先生,你那麼聰明,又知道這麼多學問,也很了不起的。”寧不空冷哼一聲,道:“我若當真了不起,也不會流落到這荒島小國了。”
不多時,海船入港。港口屬西國的毛利氏,尾張船隻入港,便被徵以重稅。眾倭人繳完了稅,罵罵咧咧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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