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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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戶三治現在的日子可不好過，他代替岡村寧次下令放棄山西，雖說保住了兩個師團又三個旅團讓他們免於被八路軍的進攻狂潮淹沒，但卻招來了大本營的強烈不滿，說這傢伙是個懦夫，明明還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卻輕言放棄，把皇軍的臉都給丟盡了。就連第1軍也有很多人不領情，主要是那些血氣方剛的年輕參謀，這些傢伙都屬於花崗岩腦袋，滿腦子都是大日本帝國陸軍戰無不勝的輝煌與榮耀，壓根就不能接受哪怕一次失敗，這次大城戶三治下令第1軍主力撤出山西，將那表裡河山拱手讓給了八路軍，可謂敗得很徹底，這些昭和參謀如何能忍受？這一年來不斷有年輕軍官向他挑釁，寫信嘲笑、辱罵他，說他太過懦弱，應該剖腹自盡，更有甚者甚至提出要跟他決鬥！大城戶三治不堪其擾，瀕於崩潰！

好在，岡村寧次保護了他。岡村寧次知道，大城戶三治是在代自己受過，當時山西那形勢，除了放棄之外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繼續打下去的話連第26、第27師團都得完蛋！他作為總司令官，無法下達這道註定要重挫第1軍士氣，更動搖自己威信的命令，大城戶三治代他下了，最大程度上維護了他這個總司令官的威嚴，他自然不能坐視大城戶三治被人辱罵。他比以前更加重用大城戶三治，甚至一連處置了好幾名做得過份的少壯派軍官，誰敢嚷嚷要跟大城戶三治決鬥，他就先讓他到刑場上跟行刑隊的槍子兒決鬥。大城戶三治也很爭氣，整個豫中會戰、長衡會戰發揮都很出色，策劃了很多巧妙而凌厲的攻勢，把中國軍隊打得一敗塗地，軍中對他謾罵與質疑的聲音自然也就小了很多。

聽到岡村大將詢問，大城戶三治迅速回答：“目前第11軍第3師團正在……”

一口氣說了整整十分鐘。

岡村寧次皺起眉頭，說：“太長了，我記不住！直接告訴我，第11軍什麼時候才能遏制住第九戰區的攻勢，攻下衡陽？”

大城戶三治搖頭說：“這不現實……現在中國軍隊的軍心士氣已經完全打出來了，攻勢一浪高過一浪，尤其是衛立煌軍團，已經有兩個師衝破第11軍的層層阻擊殺入衡陽城了，衡陽守軍士氣大振，而我軍苦戰兩個多月，早已人困馬乏，彈藥和給養越來越少……”

岡村寧次眉頭皺得更緊：“也就是說，我軍很難拿下衡陽了？”

大城戶三治說：“如果能夠繼續增兵的話，還是有希望能拿下衡陽的，但現在這種情況……”一臉的無奈。現在整個華北、蘇北、皖南都烽火連天了，還怎麼向衡陽前線增兵？日軍現在還有兵可增嗎？

岡村寧次神情有些掙扎。他也知道繼續在衡陽城下與源源不斷開來的中國軍隊苦戰是不明智的，但他實在不願意再一次下達全軍撤退的命令。丟失山西已經讓他有點兒灰頭土臉了，如果這次投入瞭如此龐大的兵力，付出了這麼大的傷亡還是沒有辦法拿下衡陽，他可就要威名掃地了！

進一步是深淵，退一步是火坑，這就是岡村大將目前的處境。

他只能暗暗咒罵八路軍實在太過缺德，明明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卻大半年都不聲不響，放任日軍發動一號作戰，直到日軍那些富有實戰經驗的基層軍官和老兵都拼得七七八八了才突然發難，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這種感覺就像有人拿著三個王炸卻不聲不響，偶爾出幾張小牌讓你開心地將手中的好牌一古腦的打出去，眼看就能打贏了才不緊不慢地甩王炸，換你你氣不氣？

氣歸氣，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八路軍挑了個最好的時機。日軍在中華大地上肆虐了好幾個月，看似戰果輝煌，實質上卻是把本就不多的受過嚴格訓練、有著豐富實戰經驗的基層軍官和老兵給消耗得七七八八了，物資儲備更是消耗了大半，這些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補充回來的。等到他們把這些給補充回來，八路軍只怕已經將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