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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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人群嘈雜後，姜一露聽到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強烈，連身子下面的地面都開始顫抖，街道上的人群都已經四散開，道路中間，只留下姜一露一人還不知如何應對。

“快站起來啊。”

“這姑娘，不會是身體有恙吧？”

四周的看客議論起來，卻沒有一人敢衝上前拉起她，眼睜睜看著五六匹佩戴著鎏金馬鞍的戰馬賓士而來，它們腿上的肌肉十分健碩，一蹄子下去就可以將姜一露置於死地，而馬背上計程車兵也在吶喊著：“速速離開，莫擋道！”

姜一露想起身，可是不僅腿軟，腰椎也使不出力氣，費了好大的勁，竟然只是在道路中間翻了個身。道路兩旁的人看著即將被踩得屍骨難存的姜一露，都下意識迴避了目光。

忽然，姜一露右手被人拽住，一股量大的力量將她拖離開路中間，馬蹄在距離她額頭幾公分外的地方踏下，險些就要喪命於此。

姜一露向一旁飛去，害怕地閉上眼睛，雖然沒有死在馬蹄之下，但是這一摔，估計腰上又要落下病根，可剎那間，一隻手托住自己的腰部，沉穩而有力，像是跌落在谷堆裡一般踏實，她緩緩睜開眼，正是柳君風。

“為何不跑？不要命了？”難得看見柳君風眼裡擔心的神情。

姜一露還未緩過神，群馬過後，路上的人慢慢聚集，都在討論著剛剛如此兇險的一幕，姜一露望著柳君風的雙眸，眼淚忽然就順著側臉滑下，胸膛的心跳聲貫徹在耳旁。

“好了，我先走了。”柳君風抽出手來，起身就離開。

“能不能，別丟下我？”姜一露抓著她的裙襬，眼神裡滿是哀求，柳君風回頭，看著那一汪熱淚盈盈的目光，竟然有些狠不下心，她在這形單影隻，不想有任何累贅，但看著心有餘悸的姜一露，和尚未痊癒的傷口，罕見地心軟了一次。

“站起來，和我回家。”

姜一露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匆匆起身，腿腳還有些不利索，但是害怕再次被丟下，還是努力緊隨其後，柳君風看到她如此困難的行走，腳下的步子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一些。可是如此前行實在太慢，沒等姜一露回過神，眼前的柳君風不知從何處牽出一匹馬。

看見馬的姜一露嚇得向後倒退兩步，但下一秒，就被柳君風抱了上去，她失去重心地蹬著腿，直到穩坐馬鞍之上，才安靜下來。

柳君風一腳踩在馬鐙上，輕鬆一躍，就坐在姜一露身後。被她環抱在懷中，姜一露雙手死死抓著韁繩，隨著馬的奔跑，連眼睛也不敢睜開，風迅速從她耳邊吹過，呼呼作響，甚至聽不見外界的聲音，耳畔只留下急促的風聲和柳君風的呼吸。

姜一露忽然驚醒，渾身都溼透，汗水浸溼了自己的睡衣，她看見外面天空濛蒙亮，知道時間還很早。

又做夢了，竟然還是續上的，姜一露回憶起來前些天的夢，正巧是在倒下那一刻甦醒過來，可今天這一場銜接，並沒有很久，只是被柳君風抱在懷裡的感覺，竟然讓姜一露有些面紅耳赤。

姜一露從床上爬起，來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可能是做夢的原因，臉有些水腫。

她簡單洗漱一番，給自己做了一頓正兒八經的早飯。

一杯美式下肚，許是心理作用的原因，姜一露覺得臉沒有那麼腫，乘著旭日出門，這是她在新畫室作畫的第一天，心裡還有些興奮。

姜一露開啟門，發現清晨的畫室剛好可以接收到最新鮮的一縷陽光，明黃色的金光給畫板鍍著金邊，這一刻畫室內的靜謐和窗外擁擠的車流，結合得恰到好處。

“露露？你今天來這麼早？”小謝進來，向來遲到的姜一露讓她不可思議。

“做了個夢，嚇醒了。”姜一露笑著，拿出手機裡新接的三條訂單：“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