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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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露笑笑，柳君風也一言不發，成鶴軒在一旁緩緩說道：“先前騙了姑娘，我家並非經商，是我隨口而言為了與姑娘搭話，我家只是七品州令，若姑娘覺得…”

“無礙，無論怎樣，都比我這家徒四壁要強。”姜一露回答。

媒婆見狀，立馬掏出袖口準備好的紙幣，在上面圈畫：“我看著黃曆上，三月初三，上巳節那日便是好日子。”

柳君風一言不發，只是微微點頭，等到姜一露真的要出嫁之時，她竟然有些不捨，但是離開自己便是最好的選擇，她還是應承下來，收下聘禮，全部當作姜一露個人的物品，為她收拾好。

桌上擺滿胭脂粉黛，柳君風秉燭進來，天色未亮，燭光晃動讓姜一露臉色影影綽綽有些模糊不清，小刀颳去她略有雜亂的眉，青黛幾筆便為她畫出兩縷彎眉。

輕撲胭脂後白皙的臉上泛著些許紅潤，柳君風為她盤起發來，戴上髮飾金釵，耳墜玉環，看著鏡中精緻的臉龐，姜一露有些不可思議，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自己，回頭看看柳君風，她眼裡也滿含複雜的光。

“很美。”柳君風輕聲說道，窗外天已亮起，吹滅蠟燭，燭煙輕飄，如同一根絲帶，纏繞住了二人，卻無濟於事。

“吉時快到了，姜姑娘該上轎了。”

媒人在門口輕叩，柳君風為她蓋上了蓋頭，姜一露在轉身離去前，還是抱著最後的希望說道：“你若有一絲不捨，我便留下陪你。”

柳君風搖搖頭，面帶微笑而眼神卻黯淡了很多，她不敢出聲，因為嗓子已經哽咽堵住了聲音。

姜一露灰心轉頭，卻在那一剎那，低頭看到柳君風腳下滴落了一滴隱匿的淚水。

媒人拉著姜一露的胳膊，扶著她鑽進那小小的花轎，內部空間不大，幸好她身材本就嬌小才剛好坐直，紅色的蓋頭之外，姜一露隱約看到幾人收回印錢來到轎子四周，她想掀開小簾再看一眼柳君風，可是還收回了手。

或許對方根本就沒想看自己呢？姜一露勸自己不要去自作多情，聽著一聲“起轎”她便知道，和柳君風已經形同陌路。但在嘈雜的腳步聲中，她似乎聽到一聲自己的名字，只此一聲，輕而無力，還帶著些哭腔。姜一露認為是自己的多心作祟，哪有什麼依依不捨的情愫，還是聽天由命嫁為人妻，以此盡終生。

花轎一路來到山腰處，此處坡陡泥濘，抬轎的小廝都緩步行走，生怕摔了裡面的姜姑娘，可這晃動之間，還是讓姜一露不小心被磕碰到了頭，她吃痛去揉疼痛處，一支玉簪掉落。

是姜一露母親所留下的遺物，她將那玉釵捧在手上，神情恍惚，似乎忽然回到了曾經那段時光。在她以為這物件被人拿走之時，是柳君風為她奪回此物，永遠忘不掉那晚一個接一個的驚喜，全部都是她為自己創造。

“為什麼？”

“怎麼了姑娘？”外面有人聽到了姜一露的自言自語，連忙問道。

“無事。”

“姑娘儘可放心，公子是好人，定會好好待你的。”

風煙俱淨，此時峰巒輪廓清晰，春山如笑，嫩綠冒頭河溪長流，眼見要來到山腳入城，忽然轎子外有些躁動。

“停下，我與姜一露有話說。”

“這位姑娘，今天可是成婚的大事，吉時不能耽擱…”

“不讓我見她，我便不放路。”聽到是蕭寧的聲音，姜一露有些震撼，她悄悄轎壁，輕聲說道：“是我的朋友，無妨。”

這下幾人才敢讓蕭寧靠近花轎，她掀開簾子，看著裡面紅蓋頭下的姜一露，目光有些許沉鬱，像是本來澄澈的晴空突然匯聚起了陰雲。

“你真想好了？”蕭寧問道。

“我又能怎樣呢？”姜一露有些無奈，她聳肩，目光裡的悵然若失透過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