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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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月光下，三匹棗紅馬拉著一棟小樓緩緩前行。

坐在樓外駕車的李蓮花，裹了裹身上的淺藍色袍子。

“都怪那個臭小子，害我大半夜趕路！”李蓮花揉了揉鼻子，語氣中透著無奈。

如果不是方末的出現，他哪裡需要趕夜路離開，他現在的身體可經不起折騰。

李蓮花話音剛落，臉上神色變得痛苦起來。

他捂著胸口，脖頸下方，隱隱能看到幾根黑線，朝著上方蔓延。

李蓮花急忙運轉內力，連點身上幾處大穴。

隨著李蓮花運功，他周身瞬間氣勁縱橫，吹得其髮絲狂舞，衣袍鼓盪。

半晌，脖頸上的黑線退去，李蓮花好似全身虛脫一樣，靠在馬車上喘著粗氣。

休息了好一會，他才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藥丸吞下。

“這碧茶之毒發作得是越來越頻繁了，看來無了老和尚說得對，留給我的時間真不多了。”服下丹藥，李蓮花才算恢復一點力氣，幽幽的嘆了一句。

李蓮花不怕死，死對他來說是解脫而非痛苦。

跟每隔十天半月就要經歷一次碧茶毒發時，全身冰寒徹骨之痛相比，區區死亡又算得了什麼？

只是，他現在還不能死，他還要找回自己師兄單孤刀的遺體，將其帶回靈隱山師父的墳前。

這是李蓮花現在唯一的執念。

“這天下從來都不缺天才，要是十年前我能明白這一點，也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李蓮花又是一嘆。

今天和方末相遇，給了李蓮花不小的觸動。

這十年，李蓮花自責自己的傲慢害死師兄，自責自己的魯莽連累四顧門四十八口兄弟的性命，自責自己沒有聽從師父的教導，太過鋒芒畢露，害師父走火入魔而死。

李蓮花自責自己所做的一切，但，他從來沒有質疑過自己的天賦。

無論是十年前的武林還是這十年後的武林，李蓮花從來沒有質疑過自己的天賦，也不覺得誰的天賦能勝過自己。

就連他的老對手笛飛聲，他的武學天賦也比自己要差一點。

不然，也不會他是大熙武林第一，笛飛聲來挑戰他。

但是今天，看到方末的武學天賦，李蓮花才真的覺得師父說過的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的太對了。

如果十年前的李相夷遇到方末，也許就不會那麼狂了！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現在的李蓮花也不在意這些。

“天不天才與我無關，他往後怎麼樣，我也看不到，只希望，他別成為下一個李相夷就好！”李蓮花坐直身體，繼續駕駛馬車趕路。

他的時間不多，更要抓緊尋找單孤刀的下落才是。

夜晚，一輛馬車孤零零的前行，樓中羸弱的燭光，淺淺的照亮周遭幾米的地面。

...

翌日

清晨

方末騎著一匹黑色駿馬，回到樹林前的馬路上。

看著馬路上痕跡明顯的車軌印記，方末冷笑一聲，縱馬向東！

一個時辰後，方末沿著車軌印記，來到青石鎮東面30裡外的滴水鎮。

“這老狐狸，又想耍什麼花樣？”牽馬進鎮的方末，輕聲嘀咕，他覺得李蓮花多半不在鎮裡。

身為老狐狸，他怎麼會想不到方末醒來後，會追趕過來。

明知方末會追來，還照著自己之前說過的目的地前進，這不像李蓮花會做的事情。

當然，也不排除李蓮花來招虛虛實實的可能。

所以，來都來了，方末肯定是要打聽看看。

一刻鐘後，方末牽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