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這一刻她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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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椒房宮奔跑的模樣，定是一個讓人喜愛的小正太。

只是再美好的回憶也有盡頭，當季洵講述完一家人最後的晚膳之後，臉色悠地變冷，身上的殺氣驟然瀰漫開來，蘇眠月下意識的緊緊握住季洵的手，怕他會陷入回憶中無法自拔。

許是手掌吃痛的緣故，季洵身上的殺氣漸漸散去，眼中的猩紅卻沒來得及褪下，薄唇緊抿的盯著一處不肯移開視線，直叫蘇眠月的心再度提起來。

“就在那裡。”季洵指著院落的正中央，眼裡的恨意與痛意糾纏難分，“父皇死在母后懷中，母后身上鮮紅一片比晚霞更加刺目，不知那些血是她的還是父皇的，可母后的臉上還是掛著笑意，我知道母后看到我的身影，可我被少秋捂著嘴被恩師緊緊的拽住根本衝不過來，母后幾不可察的向我搖首，我聽不到母后和那些人說了什麼，隨後便見母后垂下了頭，而我也被恩師父子拽進了密道之中，由暗衛護送逃離京師。”

季洵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平淡的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但掌心的汗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我是被暗衛揹著離開的，最後的記憶只是椒房宮的一片火海，不知多少人在那日葬送在椒房宮，那兩個畜生追殺我不成便以代皇帝自稱，而我一直在躲避追殺，唯一活下去的信念便是回來復仇，只要抓到他們或許就能找到父皇和母后。”

說到這裡季洵仰首望天，蘇眠月抬頭正好看到一行眼淚流淌而下，“阿月，我知道我是自欺欺人，這麼多年我甚至不敢讓暗衛去查證，因為我知道他們斷然不會留下父皇和母后的性命，甚至連屍體……否則他們早就以父皇和母后來引誘我出來殺之。”

“阿彧……”蘇眠月心疼的低喚了一聲，卻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語。

“我都知道，可我寧願自己一直活在幻想中，所以我給了他們活著的機會，而他們也都很配合的一直在欺騙我，可他們既然騙了我為何不一直活下去？難道他們真的以為一死便可以贖罪嗎？”季洵忽然爆喝出聲，冷笑道：“不，即便是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他們，這輩子他們的罪孽深重，即便是死一萬次也不足以贖罪，我要讓他們生生世世都為今生的錯誤付出代價！”

“會的，他們罪有應得。”蘇眠月溫柔的開口，目光篤定的看著季洵，這一刻她願意相信生死輪迴，願意相信因果迴圈，只要季洵能放開這些執念便好。